福公公明白的点点头,“好,我会告诉侯爷。”
霍危楼既然不在,薄若幽也不久留,坐了片刻便告辞,直往衙门来应卯,刚进衙门没多久,她便见吴襄沉着一张脸到了,见到薄若幽,他很有些惊喜,“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让人去请你,没想到你已到了,既是如此,便随我走一趟吧。”
薄若幽神色一正,“哪里又有人命案子吗”
吴襄摆手,朝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方才道“不是案子,是小胡,今早我到了衙门,见暂时无事便往他家中去了一趟,这一去,才发现他当真得病了,不过得的是一种十分古怪的病,我着急啊,可他不愿意请大夫,我想着你是通医理的,可能请你去看看”
“古怪的病病状如何”薄若幽问。
吴襄苦笑,“我说不清,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薄若幽应了,跟着吴襄去找胡长清。
胡长清为仵作俸禄不多,家住在城东南一处民坊之中,院子只有一进,虽是简朴,却也颇为整洁清雅,他们到了屋门前,却发觉屋门并未锁,吴襄推门而入“小胡,我带着小薄来看看你,你这病再不治人都要没了”
屋子里昏暗无光,吴襄径直带着薄若幽进了内室,刚走进去薄若幽便是一惊。
三日不见,胡长清墨发散乱,胡子拉碴,好似变了个人一般,而最可怖的却是他人跌在地上,可他一只手却被布带死死绑在床柱之上,也不知绑了多久,此刻他手腕被勒出大片的淤紫,甚至高高的红肿了起来,而他人瘫软在地,唇角流着涎水,人亦抖个不停。
听到响动,他艰难抬眸,辨出来的还有薄若幽,面上露出了几分屈辱来。
“你走,我不需要不需要你们看”
他语声嘶哑,嘴唇干裂,整个人缩成一团,仿佛在极力的克制什么,薄若幽心惊的问“这是谁绑着他的”
胡长清手上是个死结,而他用力挣扎过,因此才使得手腕上伤势明显。
吴襄闻言却道“是他自己绑的,绑了两天了。”
薄若幽更为意外了,“自己绑自己”
吴襄“嗯”了一声,又蹲下去,“小胡,我们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般样子”
胡长清咬着嘴唇不说话,人却像是被下咒似的神色癫狂魔怔,他眼窝深陷,目光涣散,面上青白一片,光这般看着,薄若幽只觉他羊羔疯发了似的,可她深知胡长清如此不是羊羔疯,而他故意绑着自己,似乎是某种自救之法。
“吴捕头,你别问了,你走吧,我没事”
胡长清说着,眼角溢出几分不可自控的泪花,吴襄更看的恼火,“小胡,你也是个男人,你到底遭了什么古怪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看看你这鬼样子,我若不管你,你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他转眸望着薄若幽,“你可瞧得出他患了何病”
薄若幽蹙眉摇头,见胡长清不愿说实情,她只好去打量这屋子,屋子里布置的十分简陋,可西边却有书柜书桌,亦有文房四宝,足见胡长清平日里是习字弄墨的,而这时,薄若幽敏锐的发觉书案上缺少了些东西。
她走过去看了看,发现缺少了砚台和笔架,亦无镇纸,而她再转眸打量别处之时,便觉出简陋之中的诡异之感来,书架之上有几个格子是空的,可其上留下的灰印却表明此处原本放着瓷器摆件之物,而她放眼看去,整个屋子看不到一件稍显贵重些的物件。
“你近来是否变卖了许多家用之物”
胡长清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而这时,薄若幽的目光落在了书案旁的地上,那里掉落着纸张未被烧完留下的碎屑,薄若幽狐疑的走过去,刚捡起,她便闻到了一股子古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