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至最后,他的语气已令人不寒而栗,孙钊又问“当初村子里有多少人被你们所害除了黑水潭里的尸体之外,其他人的尸体被你们埋在何处”
张二郎很平静,“埋在了张婶家后面。”
吴襄皱眉,便听张二郎继续道“他们家后面有一片松林,当初埋了尸骨之后才种的树,因那水潭太小了,不可能容得下那般多人,种上树是最保险的。”
那片松林吴襄帮张婆婆修补房子的时候见过吴襄瞪大眸子,立刻出门去叫候炀,“你带着剩下的人去张婆婆家后面那处松林现在就开始挖,底下买了不少尸体。”
候炀神色一紧,忙应声去召集人。
屋子里,孙钊又问“张张瑜的父亲是叫张河清吧此番你们在洛河祭祀的婴儿,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张二郎闻言更平静了,“是,水为阴,用女童祭奠更有用。”
孙钊忍不住寒声道“那可是他亲生女儿,还有,他女儿被捂死,那他夫人呢”
“死了,此事是他们早就定好的,若是男婴便留下,若是女婴,便去祭神,他媳妇不知道,当日要把女婴抱走之时,她媳妇却开始闹,本也没想将她如何,是她产后不顾惜自己血崩而亡了。”张二郎语声不似在说一对母女之死,而是好像在说今日是个好天气一般的波澜不惊。
“婴儿死后,是谁送去洛河边上的她母亲又被葬在何处”
“就是清河,我们这里的人都不爱出村,只有他一个人在外行走,他媳妇也是外乡人,来我们这里许久了,是个蠢笨好性儿的,因此并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地,她死后,似乎也葬在张家后面的松林之中吧。”
孙钊黑沉着脸,“除这些之外,你们可还害过别的人这几年之间,你们就不曾害过别的婴孩没有害过别的人去祭神”
“没有,当年杀的人不少,我们也知道那是杀孽,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心底便越发不安,日日害怕当年之事再重来,而且她们得病的,病的越来越重,求医无门便想求水神,张婶也是染过病的,她那腿脚也快要残废了。”
张二郎答得爽快,说起这些,他语声无波,透着木然,好似再寻常不过之事。
问至此,孙钊便了解了个全,又道“当年你们所害多少人你可还记得村子里那般多人,你们是如何得手的你杀了几人”
“多少人记不清了,反正一个都不能留,如何得手先是一户人家发现我们来路不明,且模样看着便似流窜日久之人,便说令我们交代来路,否则就去报官,我们几个便先将他们那家人处置了,后来回去一商量,觉得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闹出了命案,官府一来,只怕被盯上,当时女人家大都在林子里藏着,我们五个人摸清了每家人数夜里去做的,我杀了几人也记不清了,反正快刀斩乱麻,不给他们逃命的机会。”
张二郎一板一眼的交代,声音亦没了起伏,屋外薄若幽听着,再想到在那空屋子里见过的刀痕,便似能想到当日一家人正安眠着,却被匪徒闯入杀死的绝望恐惧来。
孙钊又问了几处细节,张二郎倒是一一交代,片刻之后,孙钊从屋内走出,看到霍危楼和薄若幽过来了,上前行了礼才问“侯爷到了多久了”
“有片刻。”霍危楼往厢房看了一眼,“里面说的大半都听到了,审至此处,当年之事便明了了,等去沁水县的人回来,便可定明死者身份。”
孙钊颔首,“是,眼下要紧的是找到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