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一言点破,张婆婆好似猫儿被踩到尾巴似的显出了两分怒色,“你你不要胡说我只是年纪大了才生了这些病,根本不是瘟疫”
张婆婆越退越往后,薄若幽看了一眼候炀,候炀立刻带着上前将她退路封死,她已进了院子,院门亦被关上,谁也不知院内生了何事,一见这般阵仗,张婆婆彻底慌了,里头内室的张瑜从屋内跑出来,见状亦有些愕然。
张婆婆看看薄若幽,再看看围堵她的衙差,忽然面色一变哭闹起来,“天啊,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让你们住我家中,你们竟然要用这般说辞诬赖我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贵人,为何要与我这个老太婆过不去瑜儿,他们都是恶人,你快到婆婆身边来。”
张瑜要跑,一个衙差一把将他抱了住,此行吓得张瑜顿时红了眸子,口中不停唤“婆婆”,薄若幽转头看了一眼张瑜,却不曾心软,只安抚他“你莫怕,我们不会害人,我们只是查问你婆婆些事,问清楚了,若她无错,便会放了她。”
薄若幽语声温柔却有力,张瑜对她本就有几分信任,此刻竟被她安抚下来。
张婆婆见状却猛地转身想要跑,候炀上前去,一个推拉便将她制了住,她本还要撒泼胡闹,可她年纪大腿脚又不便,又如何闹得动只干扯着嗓子朝外吼着,仿佛想让什么人听见院内的动静一般,候炀叫了两个衙差出院门探看,却并无人影。
薄若幽一边任她撒泼,一边目光看向院外,眉眼间有些焦急之色,正是在等吴襄归来,吴襄是跟着张婆婆一起出去的,张婆婆都回来这片刻功夫了,为何吴襄还未回来
薄若幽看着张婆婆,“婆婆,我们不想与你动粗,事到如今,你们想隐瞒的事也隐瞒不下来了,你们得病之人,都和瘟疫有关,而西北几户空置的人家,也并非搬走了,而是你们将他们谋害了,村子里墓地中坟冢碑文皆被抹去,是你们故意为之,因为你们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村子里原先祖祖辈辈都有些什么人。”
说至此,她语声一冷,“你们根本不是黑水村的人,倘若我没有猜错,你们乃是古章村瘟疫的幸存者,可对”
张婆婆这时连哭闹之声都停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薄若幽竟然将前尘旧事猜了出来,薄若幽见她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她又道“古章村信奉神教并非有假,你们相信这瘟疫是水神和河神带来的,于是便想法子祭祀河神,六日之前,你们将一个刚生下来的婴儿捂死,而后送去了洛河边上设下祭坛祭祀河神,可对”
张婆婆动了动唇角,这下惊愣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候炀几个见状便知薄若幽将一切都猜对了,面上神色亦冷沉了几分,候炀上前问“婴儿是从何处找的村子里可有产妇”
这般一问,张婆婆还未说什么,一旁的张瑜却忽然变了神色,他眼眶通红的望着张婆婆,想问什么,却又面露恐惧之色不敢问出口,抱着他的衙差看到了,便问他“你可是知道什么你可曾在你们村子里见过怀孕的妇人”
张瑜面上更生恐惧之色,薄若幽看的蹙眉,走到他跟前柔声问他“张瑜,你婆婆或许做了不好的事,你莫怕,根本没有什么天刑受罚,都是她哄骗你的,那只是人生病了罢了,你可能告诉姐姐,这村子里原先有没有产妇”
“那那只是生病了”张瑜呆呆的问。
薄若幽点头,这时张瑜忽然眼眶一红哭了起来,“可是,可是我的母亲没有生病啊婆婆为什么说母亲去受罚了所以才不见了呢”
在场众人皆是色变,薄若幽更眼瞳一缩,“你是说,你母亲没死”
张瑜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泪流的更凶,摇头道“母亲母亲不是两年前死的,婆婆说母亲不听话,所以受了天刑之罚,连母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