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点头,这时宁骁道“此事暂无凭据,贸然上门只怕他们不认,不过绣衣使出面,他们也不敢反抗,但是还是要先知会侯爷一声,我派人回一趟侯府,侯爷昨夜彻夜未出宫,此刻还不知是否回府了。”
薄若幽虽没说什么,心底却微惊,昨日宫内传召的急,而霍危楼竟整夜未曾回来,想来是出了极重要的事,她不由轻声道“侯爷这般忙碌吗”
宁骁吩咐完绣衣使,皱眉看着薄若幽,“侯爷一直如此。”
薄若幽忍不住道“可侯爷昨日是沐休”
寻常官员沐休,是当真在府中不问衙司之事,然而宁骁有些郁闷的道“侯爷就从未沐休过,昨日也不知道怎么了”
此言令薄若幽大吃一惊,她想再问,可宁骁却冷着一张脸,看着并不好说话,她便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宁骁利落道“准备准备,把验尸器物带上,我们去许家。”
薄若幽道“冯家的人还未来。”
宁骁摇了摇头,“找两个衙差,等她来了问问和李家公子有关的事吧,当日所见之人已经清楚了,便也不必专门等她。”
薄若幽和吴襄皆应声,没多时一行人便离开了衙门。
许康为做为吏部员外郎,位置不高不低,却也在绣衣使监察之下,而宁骁显然知道此人,不必打探,便知道许家在何处,由他带路,一行人直往城西南永定坊而去。
永康坊和永定坊靠的极近,皆在城南,只是永定坊多为私宅官户,又靠近御街,要稍显富贵些,一行人在许家大门外停下来之时,只看到了一栋门额高阔的官宅。
绣衣使上前叫门,门房开了门,一眼认出了绣衣使的官服,面色顿时微变,一个绣衣使在前道“绣衣直使司办案,令你家老爷来迎”
门房吓得脸色微白,“老老爷去了衙门”
宁骁上前直将门推了开,“那便叫你们夫人出来问话。”
门房诺诺应声,转身飞快的跑了。
宁骁带着众人进了门,只站在影壁之前等着,许家的宅邸颇有些年头,因养护的极好,院子四处皆是精致齐整,又透着世家才有的底蕴,宁骁刚打量了片刻,一个华服妇人带着一群侍婢从后面快步走了出来。
当首的妇人便是许夫人,三十上下,衣衫锦绣妆容贵胄,看到宁骁之时神色有些紧张,待看到薄若幽之时却微微一愣,一个绣衣使道“这是我们直使司副指挥使。”
许夫人连忙福身,“拜见副指挥使,不知因何事登门呢莫非是我们老爷他”
许夫人似是以为许康为犯了事,宁骁却拧眉问,“你们府上小姐刚刚过世,可对”
许夫人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是年后病逝了。”
宁骁面带疑问,“当真是病逝”
许夫人苦涩的道“自然是真的。”
宁骁便问“病逝之时,请的是哪位大夫”
问至此,许夫人摇了摇头,“不曾请大夫来,晚淑自小身体便多病,这些年来一到冬天便有些熬不过去之感,以前都熬过来了,这次到底没熬过来,她病逝那几日面上看着好好地,结果那天夜里忽然不对了,伺候她的人未曾发觉,早上发觉不对之时,人已经气绝了,因此我们并未请大夫。”
“你是说她是早有重疾,可病逝那日却是忽而严重暴病而亡”宁骁冷冷的看着许夫人。
许夫人点了点头,“的确如此。”顿了顿又道“她病逝算是在我们意料之中,不知怎么惊动了直使司老爷去了衙门未回,指挥使先入内落座喝杯茶吧。”
宁骁抬步入内,薄若幽跟在后面,刚绕过影壁便看到了廊道之上挂着的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