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挑起的眉头落下,神色松和了许多,“并未令他如本侯这般,实在是如此不成气候不像个样子。”
话虽如此说着,可语气已是轻缓,薄若幽松了口气,心道难怪官场上的人都会阿谀奉承,试问谁不喜听夸赞而这奉承之法也着实好用,这才几日,她已用的如鱼得水。
霍危楼心境好,薄若幽便少了些紧张,马车一路往湖边行来,刚走了没多远,薄若幽当先看到了伫立在未央湖东侧的晚云亭,她忍不住出声,“此处便是当日冯渥丹和婢女走失之地。”
听的此言,霍危楼也倾身过来,她二人一同探身从窗口看出去,可窗口也就那般大地方,霍危楼的欺近令她心头一紧,却也并不排斥与他靠的近些,她身子往旁里让了让,一手将帘络拉的更高些,保证自己也能看到。
“冯家婢女说过,当日清虚观的道长在亭内设下了卜卦祈符之地,当时大家先在外面放生,而后要去亭子里求平安符,去的人极多,她便在外面等候,可等了许久都未见冯渥丹出来,后来,又进去找,却发现其内也无人。”
薄若幽说着,霍危楼也定眸看着晚云亭。
这晚云亭说是亭子,却是一处四面皆有格栅的水榭,西侧临着未央湖,东侧为雕花格栅遮挡住了外面视线,正门在南侧。今日天气清朗,未央湖边游人不少,此刻这晚云亭中便有许多人影游移,可格栅挡着,倒也瞧不真切。
霍危楼看了看亭子建制,等马车快要走过之时,他开口道“这亭子不止一处出口。”说完便道“停车,去个人看看亭子北侧可有出口。”
马车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有绣衣使回来禀告“启禀侯爷,亭子西北角上的确有处小门。”
薄若幽立刻便反应过来,“所以当日冯渥丹是自己从北面离开的她是故意想甩掉自己的侍婢”
秦楼楚馆皆在未央湖东北侧,马车又走动起来,霍危楼道“不无可能,魏灵也是事出有因故意一个人出门,这冯渥丹被发现之时也是落单,想必她也有自己的缘由。”
薄若幽想了想,“不论二人为何落单,凶手多半早摸清楚了,喜着红裙容易发现,可身上有朱砂痣却是要极其亲近之人才可发觉,这容易令人想到凶手有可能是她们身边人,可她二人虽有交集,交集却有些宽泛,莫非,冯渥丹也喜欢陆才子”
霍危楼沉吟一瞬,“还不得而知,等见过了陆闻鹤,再探问冯家便是了。”
薄若幽应是,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停在倚月楼之前,可此处一眼望去便有三处楼院,远处更有几艘画舫停泊在湖边,只这般远远一看,便能看到船上人皆是出双入对。
霍危楼便令绣衣使去寻,霍国公世子的名头到底响亮,很快绣衣使探查清楚了,回禀道“侯爷,世子在前面一艘叫飞云阁的画舫之上。”
马车辚辚而动,很快便停在了画舫之前,画舫泊在湖边,一条朱漆踏板直通楼船之上,比起北上时乘的沈家楼船,这画舫亦有三层,却未有桅杆,且更为精致锦绣,亦装扮的富丽堂皇,这还是白日,若是晚间,可想而知当真如琼楼玉宇一般。
绣衣使当先上船,一时惊的楼船上正携伴吃酒赏景的众人都神色大变,绣衣使问清了霍轻泓在何处,由掌柜带路,一路战战兢兢的往霍轻泓歇的三楼而去。
薄若幽先不以为意的跟着霍危楼,等都走上二楼了,才忽然想起此处乃是烟花之地,她一个女子入内实在古怪,也幸而绣衣使气势骇人,在外面玩闹吃酒的皆被赶了回去,此刻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