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郁景归的手机,舒白再次拨打关一北的号码。
这次,通了。
“我在路上呢。”关一北说,“大概二十分钟到。”
舒白没说话。
关一北又说“朋友少叫几个,我现在不太能喝酒了。”
舒白出声“关一北。”
那边突然沉默。
“你能耐了啊,我电话都不接了”
长时间没见面,舒白和他说话的口味一点都没生疏,理所当然得很,蛮横骄纵的话语里,还带着丝丝的担忧。
听出舒白每个字蕴藏的恼火,也知道她质问得有理有据,关一北还是没装下去,“我这不是忙嘛。”
知道自己无法用“不好意思没听见铃声”“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号码”这样的理由去搪塞,所以他坦诚承认的同时,再给自己编造个理由。
“我不管,我要见你。”舒白强制性地命令,不由分说把通话挂断。
把手机还回去,她喃喃自语“我就不明白了,我什么时候成洪水猛兽了让他这样避着我。”
洪水猛兽倒不至于。
不愿意见务必是有原因的。
本来关一北只是约以前几个兄弟喝喝酒聊聊天,没打算见舒白和林晓晓,这么一搅和,两个人都约上了。
到现场后,舒白才知道,为什么关一北不见她们。
因为变得黑不溜秋的了。
还比之前瘦了很多很多。
以前挺白净的一个大男孩,去山里后如同泥潭里滚过一圈,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宽大稀松,让整个人看起来不精神。
果然是在没有女孩子指导下穿衣打扮的关一北,离开她和林晓晓,打扮得跟个八十年代青年。
还土里土气地戴了个墨镜。
他们去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围坐半个圈的兄弟,都是之前玩得挺好,当然玩得再好,关一北失踪的时候,他们都每个音讯。
见人到门口,原本坐着的关一北站起来,两手抓抓衣角,不是很自然地笑“这就来了啊。”
“牛啊关一北。”林晓晓赶在舒白前面,“我听白白说你要和我们断绝关系,是真的吗”
“”
哪有的事。
只不过没接舒白的电话,就被她自动衍生为“不愿见她”,再转换为“断绝关系”。
没有那么夸张。
关一北摸头笑笑,“少听她瞎说,她那张嘴扯得很。”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林晓晓把人浑身上下地扫量一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虐待了呢,这大晚上的在房间里还戴墨镜干嘛。”
说着,要伸手把他的墨镜摘下来。
关一北抬手制止了她,“我有点怕光。”
林晓晓一愣“怎么回事啊,没听你说起过。”
“没什么大事,住院后遗症。”
郁景归带着舒白过去入座,他先坐在关一北旁边,问道“听说你救那小孩的事都上日报了”
“嗯。”
“没想到一北哥这么勇敢。”其他人跟着起哄,“这要是咱啊,谁想不开往那山旮旯地跑,你们说是吧。”
大家附应地点头。
别说去做什么志愿者老师了,让他们往山里住上两三天,过上一阵子没电没无线吃井水的日子都够呛。
本来大家对关一北突然失联这种事情抱有蹊跷,后得知那地方偏僻得连电话都打不通,便逐渐释怀相信了。
坐在舒白旁边的林晓晓静静地听完他们的夸赞,无非是“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