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泞因被悬在半空不着地,连多余寻找落脚的选择都不需要。而炎墨更是如履平地,根本不在乎地板还能不能用来走路。
顺着打斗的痕迹一路走到二楼连通一楼的宽阔之地,他们两个往下一看,就见崔蒲白死死按住周哲元挣扎的胳膊,面露凶光,一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透过惨白的月光竟有一种阴森悚然的恶鬼之相。
然后就见这个恶鬼,怒不可遏地啐道“可恶,我要咬死你”
说完张嘴,就要往周哲元耳朵上咬。
周哲元又惊又怒,可他也不是吃素的,趁着一排洁白小牙牙扑过来的空档,脖子一缩。
处于狂暴状态下的崔蒲白上下牙齿发出清脆地撞击声,咬了个空,身下的实物也凭空消失,衣服软趴趴地瘫在地上。
两人都认识几百年了,自然知道彼此的优势。见周哲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脱,崔蒲白丝毫不慌,双手在一堆衣服下摸索片刻,举起一只龟壳,握紧拳头使劲锤“快给老子滚出来”
狂暴小野猫的状态和平日散漫轻挑的形象截然相反。
温泞抽抽嘴角,心想崔蒲白的隐藏性格还挺暴力,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端着一副万事看热闹的八卦样,实际心里早就憋着蠢蠢欲动想要下场揍人了吧。
如果她没猜错,炎墨和崔蒲白已经进入到镜女的世界中去了。
至于炎墨为何没有及时喊醒她,暂时还不得而知。
镜中另一个世界。
同样是漆黑一片的客房内。
炎墨双手紧紧抓住床单,面红耳赤地呵斥道“你,你快点下来这成何体统”
像只无尾熊挂在他身上的温泞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数着耳边传来的快速跳动地心跳声,笑嘻嘻抬头捏住他的下巴,得意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装模作样。”
炎墨“”
要是以往,她早就面无表情爬下来顺便转移话题了。
炎墨表情阴晴不定,攥住在他下巴处施暴的手指,心中对这个“热气主动”的温泞报以审视的态度。
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她的隐藏性格还是镜女内心世界中的用幻术缔造出的人物。
该死的,三百年未见,没曾想镜女的邪术更进一步,竟然让他也不小心中了招。
还在回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一时没有察觉“无尾熊”被忽视的不满,胸口处直接迎来了小拳拳的问候。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炎墨“”
疼倒是不疼,就是不太习惯。
也进一步确认这应该是温泞的隐藏性格毕竟镜女的头脑再灵活也不至于搞出一个野蛮女友。
野蛮版的温泞见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翻了个白眼无聊地从他身上滚下来“真没意思。”
“你”
炎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活像一个被渣男玩过又抛弃的贞洁烈妇。
知道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自己被调戏,温泞也不在意,环视了一圈刚想评价这屋子怎么乌漆嘛黑,就听门外传来一阵骚乱。
“我的妈,你干嘛s忍者神龟,我靠,你背着龟壳哭什么哭你想当龟丞相的儿子我这就去给龙王说啊”
是崔蒲白惊慌失措的声音,由远及近,跑到两人门前狂拍大门“老大,不要睡了出事了出事了”
身后还有周哲元抽抽噎噎的哭诉“我的龟壳多好看啊,我还特意给它画了花纹,你们为什么都要嫌弃它,嗝”
仿佛一个凄凄惨惨,内心纤细敏感的哭包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