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一株枝繁花茂的棠梨树下练习书法。闻言稍稍一搁笔,微微叹息了一声“慢慢来吧,我打算让人去跟踪她身边的碧浓,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破绽。”
碧浓是沈氏的心腹,那一日诬告时,就是她带人从她房间里搜出来的“私通书信”。沈氏在荆州私自对外发放悬钱也是以她名义,桓微想,或许可以碧浓作为突破点。
她支颐细思的模样格外秀美,杏眼凝思,波光潋滟,正似枝头婉约垂下的一朵含露初绽的棠梨。头顶碧叶为风吹落,覆在她额发上,桓晏伸手轻轻拂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如何”
“伪造书信不可。”桓微很快拒绝。沈氏出身名门,擅长书法,和不同的人通信采用不同书法体,光她就见过不下两种,不是那么容易伪造的。且阿姨已经用这一招旁敲侧击地提醒了母亲,再用,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这时却闻会稽王世子同元嘉公主到访,他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腰悬紫罗香囊,富贵风流。沈腰鸦鬓,俊朗清雅,径直闯入院子里,无视了桓晏笑着同外甥女打招呼,“皎皎,好久不见。”
桓微则望着他腰间悬着的那个绣着“采葛”二字的紫罗香囊。卫夫人簪花小楷,绵柔秀丽而有锋。她认得,这是沈氏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