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湛强压下心中怒气,转向萧纂,“今日之事却有蹊跷,世子可得好好查一查”
王氏的宴会上竟出了这样大的事,若不查清,岂不都会按在王氏头上
萧纂半阖的眼眸微睁,眼神也冷了下来“这是自然。”
他惯来爱养猛禽,但大都被他驯服的柔顺温驯,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今日,怕是给人利用了
他黑着脸示意奴仆拾过那被当胸射穿的紫隼来,见妹妹形容狼狈钗横鬓乱,又铁青着脸唤人道“还不送郡主回去更衣”
呆若木鸡的婢仆们终于回过神,迅速扶起萧妙离开。
这时,桓家婢子来报,桓晏已至山脚。
“二哥怎么来了”桓芙浑身一震。她一向畏惧这个不怎么来往的哥哥。
更何况,桓晏来了,就说明此事瞒不住了。母亲也会知晓
桓芙不禁担忧地看向了王湛。以母亲的脾气,怕是会与王氏绝婚。
桓晏很快到了,青衫素袍,玉冠缓带,桃花眼多情缱绻,眼尾泪痣风流妖娆。神清如冰玉,貌美似神妖。在场的诸位女郎多是没有见过桓晏的,不禁暗暗脸红。
他冷眼扫过席间混乱的样子,目光落到并肩而立的桓微谢沂身上,霎时透出冰冷神色。
“阿微,过来。”桓晏袖手淡淡地道,面上已有不虞之色。
桓微微怔,谢沂掩在袖袍下的十指却是握掌成拳,她同他颔首示意,莲步轻移回到了哥哥身边。
待妹妹走回自己身边,桓晏的脸色才和缓了一点,微笑着同王湛道“今日之事,晏会一字不漏地禀报母亲。”
“九郎好自为之。”
嫌弃桓氏是兵家子拿歌女来羞辱阿微
那就让他们瞧瞧,兵家子是怎么欺凌人的
桓晏虽是笑着,语中的威胁之意却十分明显。王湛煞地白了脸色。
千算万算,没算到桓晏会亲自过来接人。他本还想着回城后先让母亲带着阿琀去桓府道歉,如今,怕是做什么也晚了
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众人再无游宴的心思,纷纷离席,各族车马相继离去。
却闻会稽王府的牛车里传来郡主凄惨的尖叫声,间或传来婢仆们惊恐的“有蛇”。萧纂脸色一变,迅速赶了过去。
王湛同王琀的脸色也变了。因着竹林里蛇鼠颇多,他们事先叫婢仆们备好了驱蛇之物,怎么临海郡主还是被咬了
席间众女纷纷派遣侍者前去打探。桓微同桓芙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叫玄鲤拦下的那个香包。
她向郎君投去感激的一瞥,以口型无声地答了一句“甜的”,谢沂一怔,她已转身朝自家牛车走去,便又是那个九天云寰高不可攀的清冷女郎了。
谢沂紧紧抿着的薄唇不由逸出一丝笑意。
他状似掩抑的轻咳了声,别过了脸。
桓晏在侧冷眼看着这二人的眉眼官司,眼底阴戾如海浪涌起,却不过一瞬。他向谢沂及谢氏姊妹淡笑着行礼告辞,流觞池边众人散尽,转眼只留下谢氏几人。
玄鲤无声无息地凑到谢沂身边,禀报了会稽王府的事。谢沂唇畔隐隐勾了丝冷笑。
前世没有流觞宴,但就今日的事情发展而言,他也不难猜到日后的事情走向。
庐陵长公主正愁找不到机会发作,王琀同顾七娘子上赶着送上去,两家绝婚是必然的了。
至于会稽王府会稽王府得罪王氏,两家互相猜忌,那可真是意外之喜。
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