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培函有些心虚,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旁边的多宝阁“我在里面随便翻了一张出来的。”
拿着那张宣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徐士景才隐隐认出来了,“这是我给你母亲画的簪子”
徐培函一脸震惊的样子,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是吗,我看着有些单调就给它添了一些图案”
“添你的头”徐士景凶道,“你母亲爱素净的簪子,你这上面画的全部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可是我要送给你母亲的生辰礼物”
现在宣纸上面早就涂满了各种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不得不说,徐培函画的还是不错的,个别的还栩栩如生,对于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徐培函机警默默把脚缩在凳子上随时预备着踩着桌子往外奔,就怕他爹待会儿一急起来抡起家伙就来打。
“那个,父亲呀,”徐培函一本正经,“你这送了这么多年的首饰多没新意呀,母亲的妆奁盒里多的是搁置的首饰,大部分就是你添的。”
徐士景直接从旁边抽了一本书朝徐培函砸了过去,“她这是不舍得用”
“就那些,”徐培函嫌弃的撇嘴,“样式都不带变的。”
徐士景气结,直接抄起书就朝徐培函走去。他到底为什么有一个这么忤逆的儿子
“诶诶诶,先别打呀”徐培函早有防备,跳到了桌上躲避他爹的魔爪,“你听我说完,这一回不如就换点新鲜的”
徐士景恶狠狠的盯着徐培函,“你小子说说看。”
“你看,冬日里出去玩一玩才好,”徐培函兴奋的说,“到时候去庄子上烤一烤肉什么的,然后去山上赏景,好好的”
话说到一半,就被徐士景伸长的手给猛地一拍“这明明是你想去你母亲那么怕冷,怎么会想大冬天出门”
徐培函当然跑不过他爹,刚从桌上跳下来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揪住了一顿猛揍。不过,徐培函等母亲回来也偷偷告状了,辛越和徐士景晚上围绕着儿子展开了聊天
“他到底是哪来的这些性子”徐士景回想自己小时候,除了在外人面前狂妄了一点,还从来没有对父亲有什么顶撞。而现在,徐培函除了有自己和辛越的聪明才智,性子方面真的是没有相似。
“我哥哥们倒是性子有些。”辛越无意间开了个头,又突然顿住了。
两人同时愣住对看,不由得想到一句老话外甥肖舅。
“咳,你哥哥们的性子是什么样”徐士景抽了抽嘴角,问道。
“我三哥和我最亲,但也让我爹娘最头疼。他喜欢诗词歌赋,自诩风流不羁,最经常去逛那些烟花之地和教坊。”
听到这徐士景脸就已经黑了,放言道“徐培函要是敢,我就打断他的腿。”
“不过他倒也不是为了去寻欢作乐,”辛越赶紧补充道,“他喜欢的只是听各种词曲,不管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均有涉猎。去教坊最喜欢的也是给里面的姑娘们作各种小曲,是以他和姑娘都相处得不错。”当然,这也是三哥和她比较亲一点的原因。
挑了挑眉,徐士景叹口气道“那你另两个哥哥呢”
“我二哥倒还好些,最忤逆的事情恐怕就是在武学一事上了,小时候向往江湖,从小就立志要习武。一开始父亲倒也没拦着,不过跟着师傅练了一段时间,师傅摇摇头说他不是习武的料子。”说到这,辛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回想起当初二哥做的那些啥事。
“父亲便领他回来让他专心进学,谁知他自己又偷跑出去,找了些会拳脚功夫的小混混。父亲后来啊气不过,打了他一顿想把他送去军营历练来着”话说到这,辛越就顿住了,没再说二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