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骨髓深处蔓延的恐惧如同回到了五百年前。
鬼舞辻无惨鬼的绝对支配者。
即使逃脱了控制五百年之后的今天, 依然让她恐惧的那个存在。
“筹码”白发的男人嗤笑一声。
他垂眸看着珠世, 语气轻蔑“谈判的基础,是双方实力相等。”
“你的手段我一直很喜欢, 如同多年前那样考虑周全。”他将话题岔开,突然开始赞美起珠世。
不远处的小杉亘满脸是血, 面容下瘪而陋侻,在不停的撞击下已经看不清五官, 满身木屑土块。
他呜咽着从喉咙中挤出几句意味不明的词句。
只是一瞬间,他与鬼舞辻无惨的地位已然调换, 躺在地上的是他,任人宰割的也变成了他。
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游戏。
他输得彻彻底底。
“骗我贱、贱人”
牙根断裂,利齿脱落,涎水从嘴角流下,他的眼神怨毒而难堪,漏风的嘴中不断地诅咒着。
鬼舞辻无惨歪了歪头, 一缕卷曲的白发滑了下来, 阴翳的影落在他的鼻梁上。
红瞳白发, 身形颀长。
清隽,矜贵。
仿若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
他轻声慢语“他是在说你么,珠世”
鬼舞辻无惨瞥了一眼小杉亘,对方又被狠狠地砸进坑里,“趁着我重伤时逃脱了控制的你,想要再次将那样的手段用在我的身上”
他脚下猛然用力,女人闷哼一声,鬼舞辻无惨舔了舔下唇,舌尖淡红。
“非常可惜。”他说,“我早已不是五百年前的我,而你,也不能再用之前那样的方法来”
他的话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片刻之后开口“对付我”
在赐予血的那一刻,那些鬼就被鬼舞辻无惨所掌控。
丧失理智的低劣鬼,还是保持清醒的鬼,包括十二鬼月,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通过血液之中的咒缚,他掌控着他控制着他们的意识,身体,甚至是愈合能力。
“你欺骗了他,让他以为获得了自由,继而将刀尖对准了我。”鬼舞辻无惨说道,“珠世,你真的很聪明。”
“咳、呃”
女人咬了咬牙,垂下头轻声说道“是,您猜对了。”
“但是,您必须承认,您需要我的解药来救他,”珠世艰难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残破的身躯以极缓慢的速度修复着,“我只要求,放过鬼杀队这一次。”
她如此请求。
放过鬼杀队
如此荒诞又无礼的要求。
肆无忌惮地挑衅了他之后,又如此咄咄逼人。
鬼舞辻无惨叹了口气,为她的得寸进尺而感到可惜。
“虽然很残忍,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鬼舞辻无惨说,“我能控制你一次,也会有第二次。杀与不杀,对你我来说没有任何分别。”
珠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愣住。
鬼舞辻无惨他拒绝了
最后的筹码根本没有被对方看在眼里,也许他心中还在嘲笑着她的天真无知
可他明明如此在意那个人
不对,不对
如果像小衫亘所说,鬼舞辻无惨和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