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才算是彻底清醒。
睡醒时,他家小崽子依然抱着他,和八爪鱼似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路西法似乎缠得比前些日子更紧了。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身子,想把小狼崽的胳膊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没想到才握上这家伙的手腕,指尖才刚刚碰到他的皮肤而已,他就像立刻察觉了似的,反手就将他整只手都包在了掌心。
上帝看着自己被完全包裹住的手,怔了片刻,目光渐渐柔和。
以前都是他把这个奶娃娃的两只小手放在掌心攥着,不知不觉,小奶娃娃的手,已经长得比他还大了。
他目光放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完全没发觉,这只黏在他身上的小崽子,悄悄掀了一只眼皮,眯开一条小缝儿,正观察他。
上帝伸了另一只手,想着把路西法的手指掰开,路西法干脆装出翻身的样子,一下就把上帝整个压到了床上。
一只手把人紧紧握着,另一只手把上帝的胳膊,死死压在身侧。然后,大大方方得趴在他身上,脑袋还恶作剧得蹭了好几下。
这动作实在放肆,路西法本以为,以圣神对他的宠爱程度,应该还和之前一样拿他没办法,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没想到这一蹭,上帝竟然整个人都像是炸起来似的,直接动用神力,把他给掀到了床的另一边。
然后,脑袋顶上就被薄薄的被子蒙了一脸。
床发出吱呀一声响,而后便是匆匆逃走的脚步声。
路西法猝然被蒙住,在被窝里呆愣许久。
缓缓抬手掀了蒙在面上的被子,团成一团抱进怀里。
抱了一会儿,又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闷闷地笑着,不能自已。
这些天因为缇亚一直闹着要出去捉鱼,所以路西法勉为其难得和她一起出了门。当然,顺手也把上帝拉了出来。
盛秋的上午,天空高高得挂在头顶,太阳嵌在天空里,把整个世界都映照成了浅蓝色。
缇亚依旧一身碎花长裙,单手提着个鱼叉走在最前头。明明看身形是个娇俏的小姑娘,走起路来却像个女战士。
路西法打量着缇亚的背影,转头在上帝耳边小声嘀咕“你看她,是不是原本灵魂是个男的,不小心进了个女孩的身体”
被上帝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别胡说。”
路西法“啧”了一声,在上帝旁边凑得更近了,说“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看她死了以后,从身体里爬出来的是男还是女,怎么样”
上帝
路西这是个什么鬼的怪癖爱好
而且,这赌一打就是大几十年过去,到时候,谁还能记得有过这回事
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打。谁知道在她死掉之前,我会不会先死。”
路西法
不,不打就不打怎么还拿寿命说事的
“死板,无趣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他小声地哼哼。
三人走到台伯河边,路西法把渔网下到水里,就坐到了岸边。
而缇亚则拿着个鱼叉,把长长的裙摆围到腰间,打了个结就下水去了。模样看起来还算干练,就是技术不怎么样,在水里“噗噗”得连叉了好几下,别说是鱼了,连片水草都没叉出来。
路西法默默得移了目光不忍直视。
另一边,他的圣神也准备下水,此时正脱下外袍,露出白色的内衬。
他把衣袍随手落在身下的青草地,抬脚走到水边,蹲下身子,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