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由此得知了汪祁这个人,不仅能力强而且地位好像也挺高的。但这也改不了他是个尖嘴薄舌的混蛋,当然了,在汪祁眼里她大概也是这样的混蛋,毕竟他们俩待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互相伤害。
这次差点挂掉的经历让她感觉并不好,这是她活这么大以来受的最严重的伤,每一次说话都觉得自己喉咙里卡了血,铁锈般的腥味在她的口腔里,胸腹处的骨头动一下都在疼。那替她挡了大半部分伤害的黎簇了他怎么样了
她从医生口中得知,被带回来的黎簇已经醒了,而且伤势也恢复的很快。这个好消息让她松了口气。她没办法出去,也和黎簇的见面缺少时机,想来黎簇应该和她是一样的想法。他们的行动都暴露在汪家人的眼皮子底下。于黎簇而言,她是汪西奈,而于她而言,黎簇是她的任务对象。
她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她现在没有概念。她很想快点离开医疗院。这种迫切的期望就像一样,被火星快速蚕食,有了爆炸前的预兆。
她从病床上起身,握住输液架的手在颤抖,脚刚一挨地,疼痛的触感蔓延全身,她艰难站稳以后,那个从今天就没怎么打开过的病房门迎来了它第一位光顾者。
他的身形颀长优雅,表情冷峻,脸上有些脏,但这些污秽在他身上,却徒增了某些戾气。
进门,上下扫视江淼一圈,然后坐到病床对面休息椅上,慢悠悠的擦着自己的金丝眼镜,
“果然你们在恢复这点上,无人能敌啊。”
“你管的着吗”江淼翻了翻白眼,脚步一抬,疼得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汪祁带上眼镜时显得非常精干斯文,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镜片遮住了他眼里素来的嘲讽,让他显得温和了些,不过可惜了,他不是一个哑巴。
“死在走廊我可不会帮你收尸。”
她跌跌撞撞颤颤巍巍的坐回了床,额头上的冷汗细密。
江淼有些难受,她的病床边正好有一扇窗,能够让她看清外边的情况,从操场那头走来的成群结队互相搀扶的汪家人吸引了她的注意,等到他们走到楼下时,她才看清,那些人脸上都是青紫伤口,更别提被衣服挡着的地方有多少好骨头了。
直觉告诉她这是汪祁的杰作。现在这么看来,汪祁身上真的是过分干净了。
汪祁视线和她一道放在了窗外那些人身上,冷然和漠视毫无保留的暴露。就是这样的神情,她原以为汪祁只是瞧不起她看不惯她,后来她才肯定,他是看不起所有人。
紧接着汪祁扭头,将目光停在了她的身上,她懒得理他,被子蒙头重新躺倒在床,病房很安静,这份安静也足矣让她听到汪祁离开椅子,然后步步向她床边走来的声音。
裹成蛹状的白色被褥露出了她毛绒绒的脑袋顶,她的头发自从上次见面过后就没怎么长,还是那个长度,连在太阳底下都成柔和的棕。
她和汪家的那些女孩儿不一样。也和这世上的女孩儿不一样。
汪家的女孩儿似乎都是按照一种模子里刻出来的,娇嫩嫩的,外表像是带着露水的、纤弱袅娜的玫瑰,总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