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脸做那么蠢的表情。”
她拿出手机抛到那个有着泪痣的女孩儿手上,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
“咳,”她先是咳嗽一声,随后蹙起眉头,她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她的声线低回轻柔,却有些沙哑,她的嗓子没有好全,但现在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你怎么回来了”
“这得问你,”泪痣女孩儿双手交叉于胸口,“你用我的脸干了什么蠢事,江淼”
“你不是都知道了还问我”
在沙漠里死去的女孩儿倒在沙发上,背包压在她的背上,她吹了一口气,搭在自己面上的碎发被她吹到一边,接着她伸手扯过一张靠枕,将它垫在自己的脑袋底下,
真累。她想。
“你用的可是我的脸,麻烦你想点儿后果行吗二爷爷都开始怀疑我故意送人头,给齐家招黑。”
“我不是没办法嘛,”她无力道,“黎簇和梁湾被霍家娘子军抓了,我总不能看着不管吧而且我带着面具的,”
“对老子的脸”
“哎呀,齐繁,你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啊,”
正主齐繁显然被女孩儿的撒娇给恶心到了。尤其用的还是她的脸。有点儿不能忍,可她紧了紧拳头后,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愿再看这个似乎已经快累成狗的女孩儿,
“他没发现吧”她稍微放柔了语调。
“你指的哪一个黎簇还是杨好”沙发上躺着的女孩儿把背包解了,翻了个身,“对了,要不要我顺便帮你告个白,也算报答你让我借你的身份”
泪痣女孩儿撇了她一眼,
“你管好你自己吧,黎簇比我想象的有脑子,我觉得,他怕不是早就发现”彼时还在沙发上倒着的女孩儿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飞快的捂住正要说话的人,
“你可给我住嘴吧,我求求你,别说话,”她永远都忘不了齐繁第一次开口说话就诅咒她的场景,那一个月,阳台掉下来的花盆,路过大院的疯狗,刹车失灵的小面包车,其他遇到的事情更加惨烈,惨烈到她现在完全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
“你可别把自己栽进去了,这是你姑奶奶我的忠告。”
“我谢谢你了,齐姑奶奶。”她重新倒在沙发上,齐繁走进她自己的房间,客厅里没了动静,风中都是一股能让人安眠的味道,可自从她回来后,她就很少睡过安稳觉,梦里出现的黑毛蛇,黑飞子,吴邪,爸爸,妈妈,虫子还有黎簇那双悲哀的眼睛。
来来回回,从不缺席她的每一次梦境。
她是真的很累啊。
她侧过脸,抱枕沙发柔软却终究抵不过真正的枕头和床,起身,脱掉高领外套,她在面对杨好他们时,一直都穿的是高领的衣服,目的就是为了遮住她脖子上的疤,之前她被黑飞子划伤,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发炎影响出声的那三道疤已经结痂,最近正在脱落,造成的后果就是,她那块皮肤留下了三道疤痕,并且愈合好的皮肤,会比正常皮肤还要白一些。
她走进了齐繁的卧室,齐繁正拿着相册在那儿伤春悲秋,相册里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儿,她不想了解也没兴趣,单看她表情也知道,这俩小孩儿是谁,不就是住她楼下的杨好嘛江淼一头栽进齐繁的席梦思里,
“滚到桌子上去。”
“你让我睡十分钟吧,就十分钟,我”
话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