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任务的信纸里夹了一张女孩儿的一寸照片,她叫江淼,亦是张恨离。他的任务,是在女孩儿到达顺京之前,解决她。
他们的任务里一向不会留下解决的方式,所以这得靠他自己想办法。但是在往日,这些任务是不会落在他手上的,他只需要保持每科都是a的好成绩,只需要当他的,汪家百年难遇的天才,乖乖的坐在堂上当做模范生,做忠心耿耿的汪家新一代。
这个女孩儿有什么特别的需要他出手。
他是从张恨离离开宾馆时就跟着她的,她不会开车,所以她都是坐的大巴车去往的火车站。她当时的状态很疲惫,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直到她上了火车一头栽倒在双人软卧的床上,票放在桌子上,背上的背包还没取,短发挡住半边脸,昏睡过去了。
他利用了些手段买到和她同一个包厢的软卧,他把书合上,和她的车票放在一起,贴在后腰上的冰凉断刃可以轻松割开面前女孩儿的脖子,他会做的很漂亮,就像以前他做的那样。
可他并没有那么做,他翻了个身,女孩儿睡着时,脸面向他的方向,呼吸轻浅,睡颜娇媚。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后悔,没有在女孩儿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动手。如果当时她死了,或许他就不需要再和她纠缠不休那么长的时间。
这段旅程很长,足足有三天两夜。
可她并没有睡多久,三个小时后,她从软卧上趴起来,压在身上的包被她放在桌子上,彼时他还在看书。
她拉开背包拉链,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把包里的理综试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全部拿出来,顺带还有签字笔以及草稿纸,她低下头开始奋笔疾书,偶尔遇到问题会卡那么一下,她拿起红笔将问题重新标注,写好的试卷被放在她右上角的位置,他把书放在自己枕头边,拿起一张试卷翻看。
女孩儿的字迹很难辨认,可能秉着只需要自己看懂的意思,连笔连起来狂草无章,
“错了。”
他指着一道大题。
女孩儿的眼睛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她挑了挑眉,微微偏头,她在疑惑。
他不是会给别人讲题的人,也从来没给人讲过题,他拿过女孩儿的签字笔,在她错误答案下重新写了一遍正确答案。他在私下里一直保持着用左手的习惯,他本就是左利手,他用右手,只不过为了符合汪家大流,为了和他们一样。
左手字迹张扬随性,公式简单明了,他写完以后合上笔盖,把卷子和笔一起还给了女孩儿。
她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错了以后,将他的计算式誊抄在草稿纸上。
“谢谢,”女孩儿头也不抬。
“客气。”他重新翻开书。
女孩儿的晚饭只是一瓶酸奶,酸奶她从包里拿出来两瓶,他留意到女孩儿的左手使力时有些僵硬,可能有伤。
一瓶酸奶分给了他,
“你父母同意你一个小姑娘出远门”
他接过后放在桌子旁边,
“不是太同意,”女孩儿插上吸管,拿在手中,“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出远门”
“为了完成作业啊,学校老师布置的。”他没有动女孩儿给他的酸奶。
“完成作业需要跑这么远吗”女孩儿放下手里的酸奶,她的眼睛干净明亮,不像汪家其他的女孩儿,她们的眼睛里只有木讷和中规中矩,她看着自己微笑说着,“我都看你跟我一路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
“你明明有机会动手,怎么你的作业是我吗”
“你们张家人都像你这么嘴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