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过分吗”少年歪头轻笑一声，抬起手，微凉的指尖抚上周悦的脸颊。
他的姿态是那么轻柔，语气是如此怜惜，以至于周悦恍惚中竟产生了一种兄友弟恭的幻觉，但就在脸上的疼痛稍有减缓的那一瞬，少年忽然掐住了他的腮帮子，指尖深深掐进了肉中。
“这只是前菜。”他贴着他的脸，冰冷的气息如同一条毒蛇甩着信子舔舐着周悦的皮肤，眼眸中的嘲弄从镜片下渗透出来，“你以后的人生，只会比今天更挫败，更耻辱，更痛苦。记住，这都是我带给你的。”
“因为，我最讨厌有人打我的东西的主意。”
这次，周愉没等人劝阻就松开了手，干脆利落地掉头离开了。
“周悦，你的电话。”
男生应了声，眼神还直直地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像是有半条魂黏在上面跟着走了，“啊”
“周周悦，你的电话，好像是你的母亲”明城国高的教练不太确定地看了一眼他，把手中震动不停的手机递过去，“你母亲好像有什么急事，已经打了好几个了。”
周悦像是还未从恍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般，看也没看地接起了电话。
“喂”
“阿悦，你现在在哪里，马上给我回家”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周悦皱了皱眉，终于回了神，“什么事，我在打比赛呢。”
“我管你在干什么，立刻给我滚回来十分钟之内如果我还看不到你，你就再也不用回这个家了”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传来忙音，周悦长长吐了口气，收起手机直接往更衣室走。
“这里交给你了，我有急事回家一趟。”
“可可是，这里没有你，我们要怎么办”教练追上了他。
“我管你们怎么办你是教练你连这都不懂吗”周悦冷笑了一声。
“那犯规的事情”
“要么找人顶包要么塞钱，海川那边，找人问那个66号想要多少封口费，把事情平了。”
“可是他们手里有视频”
“刘广志。”周悦终于停下脚步，“让你把事情给我办妥，你是听不懂吗我每个月给球队多少经费，你拿了多少进自己腰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教练一怔，悻悻地低下头。
“你是天生没屁眼还是怎么的，只会进不会出”周悦眯起眼睛，“再给我装傻充愣，我看这个教练也可以换人了。”
“使不得使不得”一听这话，刘教练果然急了，“周少，您放心，我肯定给你把事情搞定就是主办方那边，恐怕不好打点，我就那么点存款，这都补贴家用了”
“你他娘的补贴地下赌场了吧”周悦瞥了他一眼，终是不耐烦地挥手，“差多少到时候给你打卡上，现在立刻给我滚。”
“好的好的，那周少您先忙，我去监督他们好好打比赛。”教练说着后退了几步，又哂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您要不要我去拿个冰袋”
“我让你滚”
“哎，好的好的，那就先不打扰您了”
门一关上，室内陷入了安静，周悦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倏地抬起脚把更衣室中间的长椅一脚踹到了边上。
木质的椅子砸到塑料柜上发生一声巨响，没有关牢的柜门朝着外面弹开，露出了里面的一面镜子，正倒映着一张烦躁愤怒的脸。
周悦看着镜中的自己，抬起手抚上了周愉刚刚触摸过的地方，他的皮肤特别白皙，所以那个红痕特别明显，甚至连五指的地方都连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大片红肿，火辣辣的，碰上去还会刺痛。
想不到哥看上去那么清瘦，打起人来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