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男生第一时间挡住嘴。
周愉把手里的茶递给他,封锴接过喝了一大口,结果又给烫到周愉是故意的。
少年优哉游哉地撑着脑袋欣赏对方狼狈又笨拙地擦拭着桌面上的水迹,躲避着他的眼神不敢抬头的样子,嘴角微勾。
养狗不逗,等于没有。
999真香了吧。
封锴缓过来了,第一句话是
“今晚我不能去你那儿住了。”
这下轮到少年噎住了。
封锴看着对方的眼中露出“不然呢”“真把自己当块小饼干了”“你还想赖在我家不走吗”等等复杂表述,表情不变,缓缓解释道,“昨天我爸加班没回家,今晚应该会回来,我得回去给他做饭。”
这种丈夫向妻子解释自己为何夜不归宿的语气是想怎样。
“哦。”周愉干巴巴地回答。
男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沓便利贴,递给他。
周愉接过便利贴一看,第一张上面写着一串数字,看上去是手机号码。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看你家里有座机,有事没事都可以随时拨打这个热线电话,7天24小时有效。”
“这谁的电话”
“我的。”
少年看了他一眼,把便利贴塞进校服兜里。
晚饭时间结束就是三节晚自习,周愉趁着晚自习的工夫做完了作业,充分准备了明天的默写内容,下课铃一敲响,便收拾好书包,独自往校门口走。
他家其实离学校不远,走过去不到十分钟就能到,昨天要不是为了去趟超市,他完全没必要让封锴骑车。
一回生二回熟,顺利地通过大堂的门禁,坐着电梯来到十六楼,走到走廊尽头,正准备将手放到门把上拉开门,少年忽然敏锐地观察到门缝中透出来一丝亮光。
房间里有人
少年的手顿了顿,晚了一步打开房门。
房间里还是他和封锴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沙发那儿多了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穿着那件曾经被封锴拿出来质问过他的烟灰色睡袍。
“回来了。”
房间里没开窗,空气有些沉闷,男人右手拿着一只商务手机,正单手浏览着财经新闻,左手捏着一根有着金色滤嘴的香烟,说话时,口中缓缓冒出烟气。
周愉看了眼他的头顶。
周荣,父亲
他换了鞋,书包都没放下,直接过去把窗打开了。
不管是谁,都没有资格让他吸二手烟。
夜晚的冷风吹来,屋内的气温一下子降下来。
“阿愉,过来坐。”男人也没有制止他的行为,而是放下手机,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
周愉走过去,没有坐在他身边,而是坐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他对这位父亲没有半分亲切感,对于他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感觉就仿佛是被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侵入了私人领地,令人不适。
“周愉”的容貌应该是继承自母亲孙玉薇,他和父亲周荣长得其实不怎么像。
周荣面容严肃,不怒自威,因为常年皱眉,眉心有几道平复不去的褶皱,有一股身居高位的傲气,即便是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这股气势也没有松开。
周愉能够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上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周家的家境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