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林不由得想起梵高的画。
他对房子满意,傅子越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盛林也懒得再看别家,索性道“就定这间,我们赶紧交定金签合同,明天我找设计师把软装弄了。”
介最喜欢这样痛快大方的主顾,笑着问“感谢盛先生信任,那您看打算先签多久的合同呢我们般第次是要签至少半年的,年以上可以减免些服务费。”
“先签个两年的。”盛林不假思索,“别等我刚住舒服了,房东又不租了,我们合同签久点,彼此都放心。”
介笑逐颜开,盛林还不忘征询傅子越意见,扭回头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好吗”
傅子越眼神有些复杂,但也笑了,“当然好。”
盛林没去多想,让介把合同初版发到邮箱,他会让人来对接后续内容,随后两人便走了。
剩下房子装修的事盛林就不再亲自操心,盛家的家政团队自然有熟悉的家装设计师,根据盛林直以来的习惯完成了大部分房间的装潢,只把主卧、书房、大客卧、阁楼露台和客厅等地方的设计图交给盛林亲自过目。
盛林对这些都没什么意见,只是单纯买了些自己喜欢的古董、壁画,提醒他们别忘了帮着摆出来。家政团队的人把他的需求记录在册,着手安置了。
盛林兴致起了,就发照片给傅子越看看,问他是不是喜欢,有时候拿不定主意,也会发给傅子越,让对方来做决定。
他觉得傅子越这几天定很忙,多半顾不上陪他起弄房子的事,但毕竟是两人起分享的家,总要有些地方是傅子越喜欢和满意的。
盛林自以为关照,却不知,傅子越近来几日根本没再出门过。
原本接下的口播和肖像授权的广告,傅子越再度改口,又让段琅琅去推了。好在这些活儿不算太要紧,临阵反悔也没什么影响。
段琅琅非但不生气,反而高兴,夸赞傅子越“你总算想通了,可不能再饮鸩止渴。”
傅子越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变卦,随口应付了段琅琅几句便挂了电话。
尽管明珠辽野梦开播在即,宣传上的工作也有不少,每天群里都有珠珠发来的物料和计划请傅子越本人确认和配合。但更多时间,傅子越都是在家放纵自己放空,让上部遗留的情绪和情感慢慢从他的大脑内脱离出去。
并不是没有出戏,而是他自己需要彻底的清醒。
和盛林朝夕相处的这两个多月,傅子越似乎遗忘了自己接近对方的初衷,也因意识到盛林拥有怎样个单纯的灵魂,忘记他自己怀揣着什么样肮脏的目的。
他们两个人关系,本就与纯粹二字无关。
盛林口的“喜欢”、“家”与“在意”,和傅子越下意识所理解的方向截然不同。他只是盛林拥有诸多玩具最满意的那个,盛林的夸奖,不过是基于他自己对这段交往虚伪的包装。
今时今日,傅子越忽然意识到,自己试图呵护这里面点点几不可见的真情,是多么的荒谬与可笑。
账户里夜之间多出的几十万块钱,像是面镜子,让傅子越及时照清了自己的原本面目。
他为何而来
为资源、为利益、为金钱、为野心。
为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从不是为了谁的喜欢。
他租的房子面北,北京入秋以后,日光对不大的客厅愈发吝啬。在狭隘、局促的空间里,傅子越渐渐重归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