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越无名指微微发亮, 突然被人戴上戒指的感觉有些奇妙。
这一切发生的场景、气氛,都与傅子越此前想象过得很不一样。他曾以为这一天还要再久一点到来, 在更郑重的情况下, 最好能由他主动提出,然后再得到盛林的首肯
可盛林却像是顺水推舟一般,将带着很多意味的戒指, 轻轻套在了他的手指上。甚至没有央求他有更多表示, 自己就把另一枚戴上了。
傅子越心里觉得踏实, 又有些哭笑不得。
盛林仰着头看他, 还追问“喜欢吗”
“喜欢。”傅子越抓住盛林的手,认真道“木木, 谢谢你, 这个本该是我来准备的。”
“我也觉得, 但我怕你买的款式我不喜欢,所以出国前就提前准备了。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等到你生日的时候, 就没有别的了。提前给你, 希望你心里好受一些。我们会在一起,也一定能让大家都接受我们的。”
傅子越伸开手抱住盛林, 两个人紧紧依靠, 在这一刻,傅子越恍然有种被世界抛弃, 又被盛林救赎的安定感。
两个人还没缓和多久,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急促地敲响。
傅子越一下子从甜蜜和温柔中灵魂脱离, 紧张起来,他松开怀抱,拉开了病房的门,医生和叶宣一起站在门口,“抢救结束了。”
一刹那,盛林和傅子越都觉得呼吸急促,有点喘不上气的压抑感。
负责抢救的医生很平静道“傅先生,我们已经尽了全力,你现在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了。”
“她怎么样了”傅子越嘴唇微微发颤,从医生的语句里探触不到结果的痕迹。
“患者脑出血严重,全身粉碎性骨折,抢救过程中心脏骤停一次。但是现在生命指征已经基本恢复,马上要转送icu,你现在可以过去隔着玻璃先看一眼,之后48小时观察,如果各项指征都稳定,就说明她基本脱离生命危险。但是醒来的可能性非常小了,有较大可能成为植物人,这几天家属在icu外多陪伴吧,说说话,也许患者会有醒来的奇迹。”
盛林和傅子越闻言都是松一口气。
这已经不是他们预想中最差的结果了,盛林扭头去看傅子越,果然看见他眼里泛着水光,他悄悄伸手在身后抚摸了一下傅子越的后背,傅子越情绪松弛下来,向医生郑重道谢。
医生平和地摆摆手,目光落在盛林身上。盛林一家三兄弟长相都有些相似,因此医生对着他问道“盛喆先生离开了”
“是,我大哥回家了,谢谢医生,辛苦您啦。”盛林闻言便知道这应该是大哥托关系搬来的救兵,果然很厉害。
对方没说什么,大抵是一场四五个小时的大手术也耗尽精力,冲众人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随后有护士过来找家属,傅子越赶忙跟上去,按照医院的要求办理相关手续,他只隔着玻璃看了母亲一眼,女人平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再像以往穷凶极恶地发脾气,或是尖酸刻薄地挖苦自己的时候,母亲的眉眼竟透着几分温婉清秀。
傅子越心绪复杂,如果不是父亲,母亲一定会是个保养得当的优雅女人。
可是父亲给她留下的伤痕,恐怕再也没有人能治愈了。
他办理完手续回来,叶宣已经跟着医生把傅妈妈安顿到了icu中。
隔着玻璃,有通话设备可以对着里面说话。但是护士并不建议傅子越在这个时候打扰病人恢复,家属只被允许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就被驱赶走了。
叶宣看着盛林和傅子越,眼尖地注意到两人无名指上多出来的指环。她微微一笑,并没多说什么,只是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