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烫了。
蓬莱殿在辞镜宫与桃园中间,软轿走过蓬莱殿门口,顾安歌道“停下。”
小内侍放下轿撵,顾安歌扶着红泥的手下轿。
红泥道“美人,您醉了,咱们回去吧。”
顾安歌看着蓬莱殿的匾额,片刻后,松开红泥的手,抬脚走了进去。
蓬莱殿是没有卫士的,守门的是八九岁的小道姑,见顾安歌进殿也不拦,手指印节,好奇地打量着顾安歌,问道“您就是辞镜宫的顾美人”
“我家仙长等您许久了,请您跟我来。”
红泥蕊珠面有讶色,顾安歌一脸坦然。
仙长莫不是凌虚子那个老不死的
凌虚子骗了她父皇还不够,现在又来骗李桓。
顾安歌跟着小道姑往里走,绕过假山,院子里的道士们正在闭目诵经,檀香在香炉里袅袅升起,再穿过九曲长廊,仙鹤在池塘便舒展着翅膀。
一如十年前的模样。
就是道士比以前多了。
临近正殿,小道姑拦下红泥与蕊珠,红泥犹豫道“我家美人醉了酒”
顾安歌笑笑道“不妨事,你们只管在这儿等我。”
她想知道自己的死因,也想知道自己的重生。
更想知道,在她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日日扎她小人的堂兄宣王,为何会与李桓决裂。
李桓为什么从一个风流阳光的少年,变成一个阴鸷喜怒不定的帝王。
政敌萧商,问了李桓要了九年她的牌位后,为什么在知道她的存在后,便没再问李桓要牌位,甚至在第一次见她时,便说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话。
她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神明台是唯一能给她答案的地方引她前来的小道姑说的话,已经表明了一切。
来到正殿,小道姑与
一身道袍的凌虚子鹤发童颜,手持浮尘,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钟楼开始报时辰,凌虚子淡淡一笑,缓缓睁开眼,对顾安歌道“殿下叫我好找。”
顾安歌瞳孔微缩,须臾之间,又恢复平静。
凌虚子倒了一杯茶,推到顾安歌面前。
水光里映着顾安歌眼尾的泪痣,顾安歌伸出手,抚着泪痣,道“你曾说过,我的泪痣是命犯桃花的早夭之相。”
凌虚子笑了笑,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物皆有一线生机。”
顾安歌不置可否,道“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殿里香炉里的檀香燃了大半,凌虚子起身续上香,背对着顾安歌,道“殿下不记得那日的场景了”
那日桃花铺满地,一身是血的李桓从外面冲进来。
二月的暖阳刺眼,利箭划破长空。
似乎有谁的声音在她耳畔一遍一遍唤着。
不要睡。
阿粲,不要睡。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