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虽然是寄宿制,但是学校占地面积极大,附近一整条商业街都是七中名下的,商业街半条都是学习用的材料店,对许多上进心很强的学生来说,住在学校宿舍可能比家里更方便。
很显然,楚衡阳的新舍友就属于那一部分老生,从屋内的摆设来看,对方比他到的要早的多。
楚衡阳没有动,站在门口翻阅了一下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记忆。
是的,这个世界,他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临近开学的钱两天,楚衡阳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下意识的摸到床头柜把闹钟关掉,下一秒回过神来,出了一身冷汗。
他刚和同研究所的小组成员完成手上的项目,疲倦得没有精力回去,就在实验台附近备的折叠床休息。
但是他身下躺着的并不是半米宽度的折叠床,而是一张双人大床,他的身上还盖着一床纯黑色的薄被,房间里的摆设看起来熟悉且陌生,但绝对不可能是他的住处。
为了方便工作,楚衡阳的住处是时下流行的断舍离,特别是卧室里,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和装饰,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还有记录数据和灵感的纸笔。
被子和枕头都是一套的,浅灰色格子,装潢是极简的黑白灰,非常适合休息和冥想。
这个房间里却完全不一样,窗户是半椭圆的落地窗,床正对面的墙上贴了七八张海报,抽象具有朦胧美,一张楚衡阳都不认识。
因为看他太疲倦,工作人员把喊他起来把他送回家这个答案也被楚衡阳排除了。
楚衡阳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是被绑架了。
但是他很快否认了这个荒谬的猜测,他的手腕上并没有镣铐,脚上也没有束缚的锁链,行动来去自如,房间的门是紧闭的,可转动门把手,吱呀一声,门开了,没有被人从外面锁上,也没有守着房间的人。
屋子里的摆设在陌生中透着几分熟悉,只是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看过相似的布局和摆设。
在看到一楼系着围裙的住家保姆的脸的时候,楚衡阳顿时如遭雷击。
保姆杨婶的嗓音和记忆里一般软绵绵的,是江南特有的吴侬软语“阿光,你起了啊,今天晚上吃煎饼,家里买了土豆。新土豆,味道好的很啦。”
楚衡阳出生的时候,书香门第出身的爷爷给取了个字,追光,阿光就是按照他的字家里人给他取的小名。
这熟悉的声音,激得楚衡阳当即退了回去,手肘撞在门板上,哐当一声闷响。
他再仔细观察房间,才想起这个房间和他少年时期的屋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布置得更加压抑一些,墙壁上的海报并非他少年时期喜欢的作品。
是在做梦,还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
手肘撞在门板上的时候不觉得,回过神来,那种皮肉的闷痛感瞬间就把楚衡阳拉回了现实。
楚衡阳伸出双手,这是一双十分漂亮的手,匀称修长,骨节分明,虎口处没有长期书写的茧子,左手的第二个指关节处皮肤光滑细腻,没有半点因为实验意外留下的伤痕。
他再次退回房间,贴着门把手,闭上眼睛,按照遥远的少年记忆,走出房间的门,一,二,三第七步,右转,抬头,睁眼,然后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婚纱照。
相框里的左边是他的生母杜繁星女士,右边英俊儒雅的年轻男士是他的生父楚宁。
脸还是那张脸,甚至连他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