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宋婉儿当真是天真到发蠢了。纳妾这种东西是有钱人才有的玩意,姓张的那小子一穷二白,那来的资本说这句话他若没钱还好说,有钱的话那就真的不一定了。而且他显然是动了宋婉儿体己的心思,不然连衣食住行都考虑不过来,又怎么会想到这个方面来
姜姝的想法与她一致,她嗤笑了声,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当然我已经决定要和他共度余生,白头偕老,又怎么可能对他起疑”
清影看着她那张明明已经害怕到极点的然眼睛却还是倔强的看向姜姝的脸,暗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婉儿和姜姝还真不愧是姐妹,只要认定来,哪怕是头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誓不回头的那一种。所有上辈子,她们两个等结局才会那么让人痛心。
“哼既然你这么相信他,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人还是狗把她带到后面去”
姜姝的话音刚落,立即有两个丫头上前将宋婉儿扶到屋里的一扇屏风后面。姜姝看了清影一眼,正了正身子,示意胡嬷嬷将人带上来。
清影也将茶盏放下,正襟危坐,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不多时,一个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被带了进来。姜姝和清影的面前刚才也被人抬来一扇屏风挡着,隔着绢纱,清影隐约的认出这人就是那天在枕霞庄看到的那个书生。
那小白脸一被推进来就开始嚷嚷,“快放开我,你们这叫私自囚禁我可是有功名在声的小心我去京兆尹告你们一状”
姜姝不屑一顾,“有功名在身年年都落榜的穷酸秀才”
就他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破锣秀才,还真配清影她们放在眼中。
张生的脸一下子就涨了个通红,是那种自己最得意的东西却被别人踩在脚下的恼羞成怒感,“你你别太嚣张了”
“嚣张本姑娘嚣张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姜姝这几年修身养性收敛了不少,若是在前几年,那可真叫一个混世魔王。整个盛京城愣是找不出一个她不敢惹的人。便是最为严肃不好惹的大理寺卿,也被她薅过胡子。
“你说本姑娘今日把你打个半死,然后扒光了丢到朱雀街上,你说京兆府尹有没有这个胆子来问我一句为何”
“你”张生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来来回回几个颜色,好不精彩,“你敢”
姜姝一下子就笑了,世间总有那么几个蠢人喜欢不自量力,“我有什么不敢的,来人上刑”
张生一听上刑两个字就慌了,“你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你是宋家的人,你要是不怕婉儿后半辈子守寡,今日尽管打死我好了”
这句话几乎句句都踩在了姜姝的痛脚上,气得她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水洒了一桌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我”
张生自以为手里捏了张王牌,得意的很,“我哪里敢啊这不是你先威胁的我吗”
清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气都给气笑了。端了盏茶,换了个更加随意的姿势,冷冷的看着屏风后的那个人,道“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慕薇在一旁看着,知道自家姑娘这是要认真了。
张生似乎是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人,愣了一下立即就道“我只想和婉儿在一起。”
清影笑了,沉声又道“你只有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话”
她做了十年的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积威这种东西用来压一个连世面都没见过的穷酸秀才已经是属于杀鸡用牛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