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冷笑着想,这愁怨这辈子估计都消不掉了,但面上还是非常听话的点了点头,没必要同旁人说起那么多。
杨帆那边。
“博文兄,上次在京城相见还是几年前,如今博文兄功底比当时似是更加深厚了,只怕在科考场上博文兄要手下留情才是。”杨帆厉害的点就在于能将认真的话通过玩笑的口吻说出来,毕竟他本人就给人一种吊儿郎当的感觉。
余博文一扫刚才的阴霾,现在的气氛他很喜欢,身边人都很聪明地没有提起此事。
“哪里哪里,各位才要手下留情才是,博文才疏学浅,不值一提。”
“莫要自谦了,以博文兄之才上次乡试定是难以棋逢对手吧”杨帆对京城人士比较熟悉,这几日也陆陆续续认识了其他省份的举子,得到了不少消息,但是在江南这一块他们目前还只知道余博文值得忌惮,难免想要套套话,因为往年南方身份总是在会试上有不少举子表现出众,常常抢了他们京城的风头。
余博文本来还温文尔雅地笑着的脸庞刹那笼上了一层黑雾,他在桌下的手攥了攥,面上风轻云淡地说“杨兄莫要这样说,别是在你眼中便只有博文了天下读书人这般多,我江南自然也是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人才。”
余博文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像打太极一样,似说了又似什么都没说。
旁边几人听到此话心里一喜,以为此届江南确实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人才,笑意浮上了脸庞。
只有杨帆心里还是觉得痒痒的,他在这中间算是成绩较差的,在京城举子中也不过十名左右,因此他觉得余博文不放在眼里的人未必对他没有威胁,还是要问个清楚才好。
“余兄再仔细同小弟讲讲,除了余兄肯定是意料之中地得了榜首之外,余下前几人呢,小弟都不如何认识江南的同好。”
余博文看杨帆问的紧,便隐隐紧张起来,在听到杨帆以为他是解元时,有些羞愤。他本来想跳过话题,可如今都说到这份上,若自己还是含糊带过,日后被发现可不是尴尬
哪怕装的再风轻云淡,白皙的脸上还是有一丝丝红晕。
“杨兄莫如此夸大我,江南地区的善伟兆、信宜然、朴修这几人都是才华横溢之辈,且在下此次发挥有些失常,并未达到如此高的名次。”余博文想把重点放在前面那几个人名上,可是一句话不过数十字,很快就被提炼到了关键信息。
“余兄竟然不是解元”杨帆有些惊讶道。
在他眼里,余博文的水平若是放在京城,怕是难说解元之位会花落谁家,可现在竟然说他不是解元
旁边本来放松的几人霎时间警惕起来,余博文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强劲的对手,此时难道要再添一个
看着旁人如此郑重的模样,特别是身边还坐着他想讨好的哥儿,余博文有些恼怒。
“考试之时余某不知如何突然发寒,发挥失常,不然余某也想争一争那传说中的三元及第。”语气中还是十分的自信,丝毫不隐藏自己对状元位置的势在必得。
杨帆是个人精,自然知道他们反应这般大肯定引起余博文不快了,于是笑着说道“也是,余兄若是正常发挥哪里轮得到旁人做这解元。”余博文脸色稍霁。
只是下一刻便听其说“只是我等还是想见识见识是何方人士从余兄这里虎口夺食。”语气中还是十分急切。
余博文想起自己刚才与陆凯的对峙场面,只觉得自己今日出门实在是该看看黄历。
看着这场景自己实在不说不行了,余博文有些干涩地说道“陆凯。”
“这名字好耳熟”杨帆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好像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