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觉得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吧。”
她也不知道如何描述这种感觉,“以前觉得我爸忽略我的存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以不用顾虑太多,现在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
从小到大她跟父亲之间的对话就寥寥可数,回国后为了方便她没住在别墅里,跟父亲之间的交流都是围绕着茂枫的生意,二十几年来疏离惯了。父亲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她却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其实她内心宁愿父亲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不闻不问。
车子还没发动,陆慎析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以后会变好的。”
段净夕看着两人的手,这一刻确确实实感受到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
她淡淡地笑了笑,“走吧。”
上周杨秘书跟她联系时已经把所有手续都办齐,段净夕可以直接把车开走。
车子性能很好,段净夕把车开到高速上跑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提完车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回了小区。
段净夕之前报了一个瑜伽班,平时周末下午都要到小区的健身中心上瑜伽课,她换了衣服便出门,陆慎析则到书房用电脑处理邮件。
健身中心位于小区一楼西翼,上完课已经六点了,周末的小区比往日多了几分人气,跟段净夕一起乘电梯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手中提着一个精美的蛋糕。
她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想看手表,却发现出门前已经将手表脱了下来。
家政公司安排的钟点工明天才开始上班,所以他们晚饭也是在外面吃的。
回到家时夜幕早已笼罩整座城市,陆慎析开了电视机坐到沙发上,“过来陪我看一下电视”
“现在播什么节目”段净夕在他旁边坐下。
她从没开过客厅的电视机,他平时就回来得晚,开电视机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她印象中只有一天晚上他开过电视机看足球赛。
“排球比赛。”
电视上体育频道正在播排球比赛,解说员和嘉宾你一句我一句地正聊得起劲。
陆慎析想到她最近都在上瑜伽课,问“你瑜伽学得怎么样对伤势恢复有用吗”她毕竟做过手术。
段净夕想起瑜伽老师的话,回复道“还行吧,现在看不出来作用。瑜伽老师说我柔韧性挺好,就是平衡能力比较差。”
他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赞同开口“你们老师说得对。”
段净夕疑惑地对上他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他扯起嘴角,“小学那时你跳橡皮筋不是跳得最高吗”有几次看到她跟他们班的女生一起跳橡皮筋。
“跳得高跟柔韧性有什么关系”她完全看不出这两者之间的关联。
他的手掌贴到她的腰后示意,“看到你整个腰都弯了。”
段净夕也想起五年级有一个学期两个班有一节体育课是同时上的。
“几百年前的事了。”
他用遥控器调低电视音量,抓起她一只手把玩,“前几天下雨伤口会疼吗”
段净夕摇头,“不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排球比赛结束时已经过了九点,她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继续看,我先去洗澡了。”
他靠在沙发上点了点头,“你去洗吧。”
段净夕回房间拿了睡衣就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出来时间还不到十点。
天色已黑,从今天开始他就要正式回归这个房间休息,她想把卧室收拾一下,可是环顾了房间一圈,发现没什么好收拾的,干脆像往常一样拿出财经杂志来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