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这是那秃头和尚送的海上方,给了一包药面子做药引子制成的药丸”
“是,是呀。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见楠笙神情不对,宝钗不由怔了一下,一边不解的看向楠笙,一边回道。
“那这药可能去病根那药引子制的药能吃多久若”
宝钗何等聪慧之人,听到楠笙这般提示,瞬间便明白了楠笙话中未尽之意。
她虽稳重,可到底年岁不大。再加上这病虽然制的琐碎,却因这琐碎让她自觉有些来历不凡,与众不同的自视甚高。
别人一身药味,她却一身异香,别有一番骄傲。
再有往日提起这冷香丸,无论是她还是听了她这话的人想的都是如何刚刚好的凑成这一方药,若是那几年这也缺,那也没有又如何配成。
如今想来,只要有银子有人力,此处无春雨,天下之大还有旁处。但这海上方的药引子却只有这一份。
一般家常用药,靠排着上顿连着下顿的吃,一股脑的将病治好了也就罢了。可这个海上方明显是治标不治本,发病时吃上一丸大禹治水还以疏为主呢,这药却是全凭药力镇压,若他日这药吃完了,今朝压下去的病他日岂不是来日汹汹,再难善了
想到发病时的焚心之痛,宝钗本来还有些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至极,只刚刚强行稳住了心神,便又听到楠笙问她这药她还剩下多少
宝钗未言,转头看莺儿,莺儿回忆了一下,道“还有几十丸的样子。”
楠笙点头,又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上的冷香丸,甭管还剩多少丸,她都张不开嘴了。
“妹妹这病,到底不能这般胡乱应付着。不妨去求一回老太太和二太太,拿了府里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个好太医或是帮忙请些相熟的太医过府看一回是正经。”顿了顿,楠笙又说道,“旧年,不记得听谁说过,有位姓张的郎中,叫张士友还是叫什么的,把的一手好脉息不说,最擅长跟阎王抢人。不妨派人细细打听一番,也请了来。若能去了那病根,也好过一时懈怠,误了良辰”
得些不靠谱,又不去根的药,就那么吃着。吃完了,病没看好,说不定原本能治的病都被拖成了晚期,或是出了什么更要不得的病变。
趁着如今时日尚浅,年岁也小,最重要的是还没有家道中落,赶紧将病看了,等将来抄家灭族落了平川也能有个好身骨不是。
“姐姐良言一句,醒妹终身。宝钗多谢姐姐提点。”压下心慌,宝钗稳了稳身形穿鞋下炕对着楠笙便重重的行了一礼。
楠笙也没跟宝钗客气,受了她的礼后才扶她起身,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又提醒了她一句,“我还有个想头,虽有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但不妨说出来给妹妹做个参考。”
“我知姐姐心意,还请但说无妨。”
“不妨让人从今年开始按着制冷香丸的方法再制上一回药。等制了出来再和你家常吃的做对比,请大才之人帮着拆解一回,看看能不能拆解出那包药引子究竟是何等物事。若妹妹的病去不了根,只要能分解出药引子的成份,加以寻找配制,想来也是无妨。”
就怕到时候这种药吃多了会出现抗药性。
对呀,抗药性。
想到这里,楠笙双眼陡然睁大,“妹妹以前发病时要吃几丸这种药,现在发病又要吃几丸才能压制下去”
“以前不过两三丸,如今竟是逐年增多了。”宝钗回这话时,懊恼都爬满了整张脸,药是越吃越少,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楠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