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说书的老先生年老返乡, 落叶归根去了。新来的说书先生说的书, 薛蟠怎么听都觉得少了股味道。再加上天寒地冻的, 薛蟠也懒得再往外跑。没什么事,就老实呆在家里猫冬。
这是明面上的理由。私下里则是一来心里有了惦记,总盼着那人闲来无事会来他家溜达, 以免自己出去再错过了为数不多的见面机会。
二来便是宫妃省亲在即, 满京城的百姓都在热议此事。无论是茶楼还是食铺子,十句话里总有那么句是提这事的,薛蟠听得絮烦极了。
看着如今的贾家儿郎们和梦里的自己一样因有个当皇妃的亲人就沾沾自喜,忘乎所以, 薛蟠其实还挺同情他们的。
见天的从娘家要钱, 将娘家和亲戚都熬干了,也没带着娘家人鸡犬飞升。
所以他聪明的坚决不叫宝钗进宫,以免赔了夫人又折兵。
到底是享受惯了的人, 让他闲闲呆在家里也憋闷的慌。于是薛蟠便奢侈了一回,从天桥那里雇两卖艺人, 或唱几段时兴小曲, 太平歌词,或来一段双口相声,虽然比在茶楼听戏花销多了两倍, 但至少娱乐了全家人,还能自由点戏, 以及各种看你脸色的各种奉承。
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也因着自家宝贝儿子的孝心, 薛姨妈最近都不怎么往荣禧堂溜达了。和她那难得大方一回的抠门儿子一左一右隔着炕桌坐在烧得极暖和的炕上听相声。
点心吃着, 小茶水喝着,再来点果子,时不时的还要拿着帕子掩着嘴笑得前仰后趴的。
不过天,薛姨妈便彻底的理解了自家儿子这朴实无华的爱好有多么的让人神清气爽了。
想想老太太,再想想自己儿子,薛姨妈的上进思想都在这种的生活中开始被一点一滴的腐蚀了。
宝钗和黛玉以及贾家的姑娘们都在学规矩,用过早膳便去,吃过了晚膳才回来。薛姨妈正闲的发慌。如今有了这等消遣,到越发能理解她儿子为啥这几年赖在那茶楼不挪窝了。
四喜的小徒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荣国府,收敛了一身宫里人的气息,一脸恭敬的来到薛蟠面前,小声将越岩在茶楼等他的话说了。
薛蟠抬手就丢了那小太监一个桔子,然后屁股没动,只上半身半扭着身子回头看了一眼窗外。“下雪了吗”
“打我们爷刚从家里出来那会儿就飘雪花了。”那小太监也是个皮性子,接过薛蟠丢过来的桔子,一边剥皮吃,一边还抽空回道,“薛大爷怎么去”走着去就多穿点。不过为了不叫自家主子久等,那小太监还是建议薛蟠骑马。
“灌一肚子风,吹的脸生疼。”薛蟠想了想,摇头,“拿我的厚底靴来,走着去。”
换好靴子,从炕上跳下来,还跟薛姨妈说了一回晌午不在家吃了的话。
薛姨妈到也对这些小事不上心,只叫他多穿些便回头继续叫那俩天桥艺人说双口相声了。
儿子太省心了,叫薛姨妈都少了几分对儿子的担心。
除了亲事
“这不是一个妈生的,就是靠不住。”薛蟠来到茶楼,见了微服出宫的越岩,再听了他那个视角看到的楠笙智斗乔简刘泰二三事,好半响才感慨了这么一句。
其实初听时,薛蟠气得跳脚,一副要跳起来找人拼命的样子。但在知道楠笙做了什么后,薛蟠就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了。
元春的兄弟没出息,所以元春只能进宫自己搏前程。日子过得苦苦巴巴的,还得见天的叫家里人送银子进去。
迎春的兄弟不靠谱,所以她被人打死了,也是白死。
探春的兄弟宝玉和贾环哪个也不像有出息的样子,远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