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笙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眼睛都不会转了。直勾勾的看着它, 想要伸手去碰, 又仿佛这东西烫手一般让她畏葸不前。
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耳朵。在外人面前楠笙摸的地方空空无一物, 但楠笙却摸到了那只给她足够勇气的枫叶耳钉。
耳钉就乖巧的呆在耳朵上,位置微微靠上,下面一点便是平时戴耳坠耳环的耳洞。
匣子里的这个,不是自己那只。
可是为什么会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枫叶耳钉呢
是本就一对的吗
自己的那只是土地小河,那这一只呢如果这一只也是空间介质,那它又是什么情况呢
心在狂跳, 手也在微微打着颤。说是害怕, 不如说是兴奋和激动。
楠笙隐隐有种感觉, 耳钉应该是一对的。
这种感觉玄而又玄, 仿佛冥冥之中有人告诉她的一般。
她的空间没有院落房子不是造物者的疏忽,而是不完整。
看着眼前的耳钉,楠笙不停的用手指摩擦自己耳垂上的那只,心里矛盾极了。
想要凑齐一对耳钉,让自己的空间变得完整。又想到齐大非偶,人得知福惜福。这是林家的东西,说不定是就是上天为黛玉准备的礼物。
楠笙心里明白, 若是她表现出对这个只耳钉的兴趣,无论是黛玉还是林如海都会将这只平凡无奇的枫叶耳钉送给她。
但她能要吗
她就非要不可吗
做个不洽当的比喻吧。
这就像是坐高铁动车, 本就比普通火车又快又舒适了, 为什么已经有了二等座了, 还偏偏又要换一等座呢。
是一等座先到站还是二等座烫屁股
楠笙今日戴了一对白玉雕玉兰花的耳坠子, 此时楠笙犹豫不绝摸耳垂的样子,在林家父女眼里就像是在摸那对玉兰耳坠。
楠笙的年纪在这个时空已经是大姑娘了,所以林如海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所有的注意力便都落在自己的女儿黛玉身上。
似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想要趁着还能看的时候,多看几眼。
然而他越看越是心中不舍,越是不放心。
这是他的女儿,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黛玉此时的心情和林如海的悲痛无望截然不同,她看看楠笙,再看看匣子,然后再看看楠笙摸着耳朵的手,又再看看匣子,最后准确无误的将那只吸引了楠笙全部心神的枫叶耳钉拿了出来。
白嫩嫩的手心里躺着一只造形古朴的枫叶耳钉,黛玉一边举到楠笙面前,一边又低头在匣子里翻找。
一只肿么戴,总得将另外一只也找到呀。话说,表姐的眼光真不咋地。
黛玉翻了好几遍,仍旧没有找到另外一只。最后抿了抿唇,小声对楠笙保证,“明儿叫管家拿着这只耳钉去银楼,给姐姐按原样子打两副回来。”说完还用那只没拿东西的手,小大人似的拍拍楠笙的肩膀,“你要乖呀”
乖你个大头鬼呀
深吸一口气,楠笙没好气的白了黛玉一眼。张了张嘴,又闭上,然后纠结的在屋中回来踱步转圈,一边纠结要不要放弃,一边又迟疑要不要将耳钉的秘密告诉林家父女。
人心向上,人性向下,楠笙在决定不要这个耳钉后,想的便是将这个耳钉秘密告诉林家父女,但她又担心林如海会为了死守这个秘密杀人灭口。
林如海是这个时空教育出来的标准士大夫,这种事情不是没可能。
要不要赌一把
拿自己的命去赌人性,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