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帅嗖的一下脸都红了“我才不要媳妇。”他更想去北京看看小盛哥哥家的藏书。
“我们已经决定好了, 大哥,你就不要再说啥了。”贺译民说。
贺德民可是大家长呐, 还是不高兴,钱烧的慌吗, 旅个屁的游,他不同意。
好在陈月牙立刻说“对了大哥,咱们的服装厂和罐头厂, 也该好好捋捋账了, 一直是给你们按干活儿的月份发着工资, 不过呢, 现在也该发发奖金了。”
有工资就够大家乐呵的了, 居然还有资金
“咱们的服装生意总共赚了1300, 刨去给街道的260, 我打算给翠莲她们, 一人发20的资金,别问为啥我拿得多,新厂的缝纫机得我买, 布得我进,我拿的是我该得的。罐头厂赚的不多,总共赚了200,算下来赢余着160,但是,我得拿100块,因为这罐头厂它是我的,剩下的,你们所有人均摊,摊下来,一人拿5块,大家没意见吧”陈月牙又说。
这么一算,邓翠莲,程睡莲和孙自敏几个拿的最多,毕竟人家又是罐头又是衣服的,全参于了,贺德民夫妻反而拿的少。
当然,老大俩口子心公正着呢,不会为了少拿钱就不高兴。
只是,贺德民的心却咯噔一声几个小媳妇儿做衣服居然能赚一千多,他苦死累活的放羊,一年到头羊毛才能卖几块钱
吧哒一口旱烟管子,贺德民觉得,这个改革开放啦,真不是自己一个老农民能玩转的,唉,曾经还想着关了人家的服装厂的。
想想,脸真是疼的慌。
大哥不反对,贺亲民俩口子刚刚也给自己买好了院子,又白得三十块,这去北京的花销它不就出来了嘛。
邓翠莲现在可阔气了,敢跟大嫂二嫂试比高,而且她自己又会做衣服,大人的衣服不愁,终于,有闲钱可以给孩子们做身衣裳穿了。
七个男孩,一人一套红色的运动服,那可是邓翠莲看着电视上的运动员给做出来的,穿上就是光鲜,一个个儿的,比城里孩子还洋气。
超生要去北京,当然也得做套新鲜衣裳,这个,邓翠莲连陈月牙都不让看,力争要做一套让大家都意想不到的衣服出来给超生。
得,就连超生都给好奇坏了三婶婶到底能给她做出啥样的,跟别人不一样的衣服来啊。
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因为今天是国庆,全跑外面看钢厂职工组织的大游行去了,陈月牙整理几个小崽崽的线衣线裤和内衣内裤,出门嘛,一个不得多拿着一身儿。
去北京可不是望京那么简单,罐头得多备一点儿吧。
鱼罐头,还有新炒的辣子鸡罐头,再加炒生百吃不腻的,麦芽糖浆煮出来的黄桃罐头,蒸上一大锅比脸还大的大白馍,既能放的久,随时席地铺开都能吃,就说说,这一笔,就比在外头吃国营饭店要省多少钱
“我都说过了,不需要那么费劲儿,出门就得花钱,我在北京呆了七八年,到时候你跟着我就对了。”贺译民进门就洗手,往手上打着胰子说。
陈月牙回头一看丈夫,呵,不对劲儿啊,丈夫在公安局工作,除了对那些违法乱纪的犯罪分子,就进了胡同,因为身上这身蓝皮子本身就威严的关系,哪怕碰见个三岁小屁孩儿,说话都要弯腰,就是要力争改变公安在大家心目中又凶又恶的形象。
只要看着她,那都是春风化雨的样子,今天他咋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