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一下,贺译民一个人的工资加补贴,养这帮孩子肯定有困难,你赚得也不多,这么多人的一顿饭你们招待不起,算了吧,不用客气。”付东兵又说。
人的性带在相貌上,付东兵脸上的皱纹,就跟刀辟出来的似的,一看这人就性不好,但是呢,中央纵队的领导,要性好,那也不现实,毕竟他们主抓的就是国家领导人的安全问题,天天头上顶着炸药包的。
不过,陈月牙一直听贺译民说这个人,觉得他肯定是一个特别不通人情的人,但听他这么一算账,又发现,他心里有本清晰的账目,对于普通人的生活还是很了解的。
得,人家等的是贺译民,有小帅当陪客,陈月牙就自己去做自己的饭了。
仨小只的动物园,已经要到马上开张的阶段了,而且几兄妹认真的跑到胡同里去做宣传,还煞有介事的,准备要卖门票,收钱让人参观。
家门口就是动物园的大门,一张门票五分钱,贺炮去喊嗓子,超生和二斌则在家门口等着大家来看。
别人家的孩子们也好个稀奇,但毕竟小孩子的玩艺儿,大家笑笑也就完了。
只有孙自敏的儿子张强,最近是贺帅的强力对手,俩人整天斗智斗勇,不分胜负。
看二斌和超生埋着头在看小动物,他掏出钢笔一挤,滋的一声,挤了俩孩子一身的红墨水,然后,转身进大杂院了。
“哥哥,你咋好像流血啦”超生抬头,看贺斌的背上一道红,摸着说。
“妹妹,你也流血啦,你受伤了吗”超生面对着张强,给滋了一脸的红墨水,白白的小脸蛋上,红墨水从头发间往下溜着呢。
摸了一把,超生舔了舔“呸,红墨水,肯定是哪个坏哥哥滋咱们哒。”
俩孩子拎着笼了进了门,雪白的线衣全搞的脏兮兮的。
正好陈月牙在水龙头旁洗菜,而付东兵呢,属于那种,眼里见不得沙子的人,尤其是看见孩子,下意识的就要教育。
“那孩子身上沾了墨水,小陈同志,这得教育吧”忍不住,他就开口了。
这还是别人家的孩子,要是付敞亮,他估计已经有一车的批评要倾倒出去了。
陈月牙回头看了一眼,红墨水沾在衣服上肯定难洗,但是她说“斌子,脱了线衣,去问你小帅哥哥,想想办法把它洗干净,咱们的动物园今天看来是没客人来了,要不等明天再开张吧。”
“好的,妈妈。”贺斌说着,把线衣一脱,转身就来问小帅“哥哥,红墨水要怎么洗啊”
贺帅也不知道红墨水怎么洗,但是,他一拍脑袋“我有一本十万个为什么,走,咱们翻书去,看书上有没有。”
咦,就连小超生也一块儿进了门,一不会儿,仨孩子拿了本十万个为什么出来,一条条的查,看能不能查到怎么红墨水。
齐齐活活儿的一家人,妈妈在厨房里做晚饭,几个孩子在一起玩闹,其乐融融的。
孩子嘛,总是顽皮的,张强滋完一回还不够,还要滋第二回。
贺炮正好从胡同里跑回来,刚到大门口,张强又在给他滋红墨水。
贺斌嗖的一下就跳起来了“三炮,三炮,是张强哥哥滋的墨水,赶紧躲开啊。”
张强没得逞,哈哈笑着跑了,贺炮一脸汗的冲进门,几个孩子因为赢了大哥哥一回,都乐的什么似的,仨兄弟一起在击掌。
但是,付东兵的心里就又想起一件事来。
是的,付敞亮小时候,就因为性阴郁,怂,内向,上学的时候经常有同学从背后给他滋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