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超生买一根冰棍儿去”邓翠莲说。
她这人吧,说一根就一根,还真的只买了一根冰棍儿,然后递给超生,俩亲生的崽子就跟后娘养的似的,就那么看着。
超生把冰棍儿剥出来,现在才刚刚入夏,吃根冰棍儿,确实是贼美的时候,她递过去给贺雷舔了一口,贺雷立刻说“好香好香”
又给贺铮一口,贺铮大一点,不太好意思,专门把嘴巴擦的干干净净的,才咬了一口“唔,真香。”
几大口,三个人就把一个冰棍儿给刮分完了。
邓翠莲看在眼里,当然高兴,毕竟给超生买冰棍儿是个由头,说出来好听,但其实,那冰棍儿还是她俩个儿子吃得多。
破破烂烂的成衣厂里,时不时出来个人,一溜烟儿跑到邓翠莲跟前来,拿着钱买罐头,买完就走。
因为这罐头卖的太顺利,邓翠莲于是打听了一下,为啥这儿的工人都要买罐头。
“咱们这个成衣厂解放前是个粮仓,现在破的不行啦,天天漏雨,衣服也因为成本高也卖不出去,工人们得重新安置,领导嘛,整天说研究研究,估计就是想要大家送点礼,晦气呐,人人都给领导送罐头,我也不能落单呀,要不然,我的安置啥时候才能下来”这个人拿过一瓶罐头说。
转眼就卖了二三十罐,虽然达不到邓翠莲的预期,但在这么破败一个地方,也足够好了。
几个孩子呢,当然就四处玩去了。
现在的城乡结合部,有居委会管着的家属区里,那是真的紧张团结,严肃作风,但是在这种厂矿周边,该乱就得乱。
几个孩子听到一阵跟蚊子哼哼似的音乐声,绕过一片围墙,就发现,在成衣厂隔壁,一个废弃的土院子里,一群穿的花红柳绿的男女全搂抱在一起,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在干啥。
“他们在耍流氓,不能看”贺雷大点儿,懂事一点儿,刷的一把,把超生的眼睛给捂上了。
超生说“我喜欢看耍流氓。”刷一把,把哥哥的手给拉开了。
看流氓,超生看的津津有味。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个男的摸了一个女的的屁股,那女的拍了一个男的一巴掌,大喊了一声流氓,但随即,她就被那个男的一拳头掀翻在地了。
这其中,有俩个人超生是认得的,一个是程大宝,一个是他的狗腿子金换,程大宝本来搂着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发生了口角,突然就跟人打起来了,嘴里骂骂咧咧“你们几个牛啥牛,老子马上就能赚他个万,成这城里第一个万元户,你们再不听话,小心老子揍死你们”
“程大宝你别吹牛,一万块可不好挣,再说了,人女同志愿意你才能耍流氓,人家不愿意,你耍的啥流氓”另一个男人说。
金换扬着拳头说“为啥敢耍流氓,因为咱们马上就要赚大钱了,你们这些女同志,扭扭捏捏个啥,咱们大宝哥,马上就得成万元户了,懂个逑你们。”
“想打架嘛,来啊,咱们打一回试试”程大宝说着,把袖子挽起来了。
雷子和铮子一看这打的厉害了,也不管超生愿不愿意,跟拖只小兔子一样,把她拖起来就跑。
没人买罐头的时候,邓翠莲也觉得无聊啊,于是,她想骑着车,参观一下这个成衣厂。
其实成衣厂就跟罐头厂差不多大,一个挺大的四合院,但之所以又破又漏,是因为它是土坯建筑,而不是砖房的缘故。
邓翠莲向天发誓,她只是用三轮车撞了一下,只听轰隆一声响,然后,这个成衣厂的一边瓦檐,掉了几块瓦下来。
再然后,不远处跑处来一帮子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