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仪器没问题, 但得有人操作,这谁来操作”宋清明问。
贺译民拧了拧手腕上老钟山说“我原来操作过, 会操作一点儿, 我自己来吧。”
“那行, 我给下面打招呼, 你自己去取仪器吧。”宋清明又说。
“宋书记,您就不怕我要再挖出别东西来”比如黄金啦,再或者,服装厂还曾经挖出银库过呢。
宋清明摆了摆手说“这县城所有地方我们都勘察过, 重金属肯定没有, 但要挖个古墓什么出来, 你还是得上报政府,要不然,我可不帮你兜着。”
“那是肯定,这事儿,我心里有数”贺译民摘了帽子说。
政府又不是没有法律,贺译民在市里,好歹也是个大队长,怎么可能拿法律当玩笑,他还怕自己给关进去呢。
知法,肯定所做一切,都在法律范围内。
当然,在全家人眼里,贺译民未免太谨慎了一点,没觉得有谁盯着他们啊,要有煤,自己挖出来卖不就完了吗
贺译民也不找外人,只让小帅给自己搭手,先去看,到底地表下面多少煤了。
一夜功夫,贺德民没去现场,但是操心,睡不着,横竖没活儿干,正好陈大牙来送水果,俩人就在罐头厂里熬夜做罐头。
到天亮,赶着黎明,这边贺亲民看他哥窝在灶火旁睡着了,自个儿在高温房里炖罐头,听着有脚步声,回头一看,他二哥回来了。
“二哥,咋样,煤多不”
贺译民看着他弟呢,毕竟有年龄了,经常熬夜,都有皱纹了,再看小帅,皮肤黑亮亮,咧嘴笑着,一看就是有好事儿。
“我还以为是个煤矿结果不是,是原来粮仓隔壁囤煤。”贺译民把手一松,溜出一块黑乎乎铁牌子来“这可是清朝时候贡煤”
既然是贡煤,那数量肯定不会有煤矿那么大嘛。
毕竟隔壁就是银库,现在再挖出个煤库来,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贺德民本来就睡浅,听见这话立刻出来了“还要告诉上面领导不”
“没什么有价值文物,就一大窖煤,挖了卖吧,在我们土地上,那就是我们。”贺译民说。
可话虽然这么说,但事儿肯定还得他们兄弟几个来办,大不了就是,兄弟苦一场,把煤全出出去,而且还不能就这么着出,毕竟现在一吨煤市场价也就40块钱,而且私人不能买卖,只能拉到煤厂去,因为煤炭现在,还属于必须凭票供应东西。
里面撑死了几万斤煤,卖个上千块钱就完了,能有多少钱
但是有贺德民在,这煤,就不能那么便宜卖出去。
搓了搓,他说“这么着吧,现在外头卖蜂窝煤人多,亲民把宝山和金山喊来,译民,你叫一下大牙,咱们一起咬个牙,就在那儿搭个棚子做蜂窝煤,一块一毛钱吧,做多少卖多少,咱多赚点钱。”
“就怕你们太辛苦,我也帮不上啥忙。”贺译民说。
“这有啥,咱苦一把,万一能赚个万把块钱呢,不是要盖厂房,到时候地基挖出来了,煤也卖掉了,多好。”贺德民说。
贺亲民赞同这个观点,但是关于小舅子,他得说几句“我自己多干点儿,还有雷子和铮子呢,我那俩祖宗小舅子就甭叫了,他们吃得多,干得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