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起干”贺译民说。
“别怕从头干起,钢厂那么腐朽,有啥前途反而是咱们公安,现在社会这么乱,属于国家最重视的单位,先从派处所干起,只要你有能力,说不定哪天能干到局长呢,不比在钢厂当个钢铁工人来的爽快”高奇山笑着拍了拍贺译民的肩膀说。
贺译民也在笑“谁说不是呢”公安,那可是每个退伍军人的终极梦想,贺译民也不除外。
直到爸爸抱着超生从派处所出来,超生才明白过来,爸爸虽然回不了钢厂上班,但是,他现在马上,要为自己找到一份公安的工作啦。
张盛是个公安,张福妞只是张盛的小侄女,一天都阔气的不行,动不动就威胁胡同里的孩子“小心我伯伯来抓你,给你戴手拷”
等她爸爸将来当了公安,她岂不是也可以叉着腰在胡同里说“我爸爸可是公安,小心他用手拷拷你”
想到这儿,超生乐的呀,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过,今天的快乐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咱不答应了你妈晚上要吃肉走,咱们想办法,给你们娘儿仨找肉吃去”爸爸又说。
对哦,香喷喷的五花肉,超生只要一想肉,肚子就又开始咕咕咕的叫了。
邓翠莲又尴尬又不好意思,得亏这时候超生过来闹贺亲民,闹着要他抱,他才没提这茬儿。
有谁不喜欢自家亲人有权有势能找好工作的
她难道不想贺译民当公安,她难道不盼自家人日子好过,她当时不也是着急,怕贺译民要找不到工作
兄弟能当公安,贺德民兄弟就跟隔壁的张福生和张福运俩兄弟一样,那是没尾巴,要有根尾巴,现在估计都能翘上天了。
而且,他们兄弟看贺译民家窄地方小,连饭都不肯吃就准备走啦。
陈月牙在剩下的那块肉上涂满了盐巴,让邓翠莲带着,拿回去给孩子们吃。
封建包办婚姻下的畸形产物,贺德民俩兄弟捧着一块肉,揣着十块钱,尤其是贺亲民,不停的回头望着贺译民,止不住的说“这日子要这么过下去,二哥,我都不敢想将来还得能有多好过。”
“路上小心点,肉一定要吃到孩子们的嘴里。”贺译民叮嘱俩兄弟说。
“那当然,不给孩子吃,我们再给谁吃肉”贺亲民回头再看一眼二哥,下次再来,估计他就穿公安装啦。
他们三兄弟的日子眼见得的,要越来越好过了。
拿苹果换来的五块钱,不但买了一袋子米,陈月牙还跑到国营商店,扯了好几米现在并不时兴的土布回来,就准备给孩子们做几件衣服穿。
贺译民看她裁的大大小小全是孩子的衣裳,再看妻子身上那件碎花布儿的衬衣领子都已经绒的不成样子了,就问“你就不给自己做一件”
“我的在这儿呢。”陈月牙拎起一串布条子来,往自己的胸前一按“瞧见没,正好一条布,卷个边儿,身上就还是件新衬衣。”
她这衬衣还是前些年家里生活条件好的时候买的,那会儿时兴碎花衬衣,别人穿着都像个水桶,唯独陈月牙穿着,一件线衣勾勒的身材窈窕有致,甭提多漂亮了。
她没穿的时候,大家没把衬衣当个新鲜,她往身上穿件衬衣,百货商店的衬衣立马脱销,胡同里人手一件儿。
“改天我打算去看看小斌和小炮,咱把小帅和超生都带上吧,也叫四个孩子一起玩玩儿。”在头发里润了润针,陈月牙又说。
贺译民自打醒来,还没见过贺斌和贺炮那对双生子了,那两个从小就养在乡下,原来很少进城,在贺译民没出车祸之前,对那俩个也不太重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