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有因。”
少女眉梢一挑,脸上被火焰熏得桃色晕晕,嫣然笑问“这又是什么缘故”
药夫闭了闭眼,道“起因便是这明教二十七代教主主事时,曾惹上了一个大仇家。这人本是徽宗年间一介文官,因奉皇命而尽阅道藏五千卷,由此无师自通,领悟了武学至理,成为了一个举世难敌的绝顶高手。他奉命剿灭治内明教教众,凭一己之力,杀了教中数位法王,虽然后来寡不敌众,逃遁而去,但也叫明教大伤元气。那几个法王正当壮龄,这般一死,使得明教教内青黄不接,及至方腊继任教主,下一任法王的人选便着实有些不尽如人意了。”
少女听罢,问道“哦,原来如此。可这与我手中的东西有甚么干系”
药夫听她提及手中之物,又复心痛万分,只是他本就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人杰,实在叫少女毒没了胆子,不由失魂落魄道“那人逃走后,明教上下杀了他全家老小泄愤,他发誓报仇,躲在深山四十年,终究将仇家的武功一一参透。只是那时他的仇人已老死了,他由此大彻大悟,将平生所悟武学写就两本经书,埋在了一处极秘密的所在。”
话到此处,少女心里已知晓,手中只怕便是那两本经书。但她仍不着急,而是柔声问“那你又是如何知晓这经书身在何处的”
药夫道“我自出生以来,文不成武不就,实在没出息的很。但祖上曾高中进士,与那位大高手正是同榜至交,他坐化之前,曾来访友,留下过只言片语。我这辈子若按部就班的练武学文,必定不会有甚么大的进益了,这才发狠起誓,盘桓昆仑数年之久,终于将这经书找到。”
少女闻言不由幽幽一叹,向那六个男人问“你们说,我若就此夺了他的经书,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这回不待那几人口吐肉麻之语,那药夫先惶恐奉承道“能将经书献给姥姥,这是我的福分。请姥姥千万不要推辞。”
少女一双含情眼迟疑地凝视着他,问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儿么”
药夫道“在下此心可鉴日月”
少女闻言不由又是莞尔,她缓缓道“你这人倒不算坏,我本该放了你。可是你瞧,我若放了你,你将这消息透漏出去,引得一大群人来找我打打杀杀的,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应付得来呢”
那药夫血肉模糊的脸上,强装的笑意渐渐维持不住,眼中流露出难言的惊惧和怨恨“你,我将经书给你了,你还要杀我”
少女叹了口气,半晌才柔婉道“你这人也太不识趣。你瞧他们几个,想死还死不成呢。这样罢,你是想现下死个痛快,还是和他们一样,给我养虫呢”
她说到养虫,身畔那给她递书的男人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了一下,少女觉察到,向他投来一瞥,他急忙挤出一个笑脸来,乖顺至极的垂下头来。
那药夫亦瞧见了男子神情,他呆怔半晌,目中渐渐露出了绝望之色。
少女便吩咐道“帮他解脱了罢。”
男子恭敬道“听姥姥吩咐。”
那药夫自知死期将至,不由嘶声问“你是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少女闻言,轻轻挽了挽鬓发,漫不经心道“我姓曾,行九。没有名字。”又向他嫣然一笑,“你记得了,就安心上路罢。”
她说罢,手上缚着绳子的男人已走到他身畔,一指戳在他心脉上。
满室寂静火光中,名叫曾九的少女将那绿鲨鱼皮掀开,手持经书,对着光一瞧。
那经书上下两册不过铜钱厚,封上裹着蓝缎子皮,右首题了四笔架构超逸的瘦金字。
她望着那字,轻声念道“九阴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