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真是一个不能随意打开的潘多拉魔盒。罗甘感觉到嘴唇上的刺痛,他一点也不后悔从家里搬出来,他知道到最后父母还是会妥协,会帮他靠近一切自己想要的。
其实罗甘已经分不清是在哪一刻,真真切切地爱上了郦晴。
他只记得每一个心脏为她鼓动的瞬间,好像天生就是如此。他喜欢自己想到的这句话罗甘天生就该这样爱着郦晴。
“因为我想少奋斗十年。”
他蓦然想起这个结婚理由,心里像吸了口氧,立刻活泛起来。
罗甘想到自己家,随随便便一副典藏的书画都能拍出天价了。
他同样也能给郦晴优渥的生活。
但是,现在父母还不肯原谅从小跟着他们乖乖学画的罗甘跑去做了商人,还是个小职员;也因为那点书香世家特有的清高,他们已经快半年没联系了。
就算示弱也只是被带回去而已。根本不会同意他和郦晴结婚的。
罗甘不死心,他咬咬牙发了痴地想结婚又怎么样。
和晴姐结婚人不是自己,又能证明什么呢左右不过是口头上的名分,一张废纸一样的结婚证。更何况郦晴只是为了少奋斗十年,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祁松枝。
就算晴姐结婚了,难道就不会离婚吗他还是有机会的。
罗甘尽力说服自己,靠着精神胜利法、和吃不着的葡萄都是酸的的道理,成功地振作起来。
期间那点微末的道德感,瞬间被想和郦晴在一起的渴望一击而溃。
他这边从沙发上跳起来,野心勃勃地琢磨着怎么当“小三”;另一边在和郦晴合租的公寓里,很快适应她结婚消息的柴栾柯,却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柴栾柯已经平静地接受了郦晴要结婚的事实,也没有产生不甘心、要插足的想法。
他今天胃疼的厉害,一半真疼,一半假疼。
为了让郦晴多看自己一眼而假装的疼,全被知道她要结婚的疼代替。其实心裂开的疼痛,比胃烧灼的感觉要厉害得多。
柴栾柯面无血色的样子有几分吓人,吃完饭后郦晴就让他早点休息。他听她的话,从来不反驳,即使睡不着也乖乖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
“还疼吗”
郦晴看他在床上睡着,连呼吸声都放得极轻,随口问了一声。
“不疼了。”
柴栾柯现在并不觉得太疼。
他躺在郦晴房间的床上,床单换成了新的,但好像还残留了点淡淡的香气,他的呼吸忍不住加重了一点。郦晴就在离他床边不到一米的距离处,她在一旁的打开电脑,提前预备着明天的工作事项。
她手腕的骨头因为打字而活动着,瘦削而白皙,让柴栾柯看着有些闷闷的心疼。
这几天不知道郦晴有没有吃好,今天饭热了两次才吃的。
柴栾柯的眼窝本来就有些深邃,一边想着这些难免露出点愁容,还一边半阖着眼睛一声一声地呼吸。此时倒像个病入膏肓的英俊病人,充满了脆弱而矛盾的美感。
“你不是习惯床边有点光才睡得着吗今天在这边房间睡吧,床边有窗户,晚上会透过来一点自然光。”
“天天开着灯睡不好。”
郦晴转过头,补充了几句话。当时合租时这间房的采光好,他明明有些怕黑的,却先一声不吭地搬进了隔壁那间连小窗都没有的房间。
他就是想把更好的房间给自己住,但又听我的话,才在自己没开口前就住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