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秀才听说他可是镇上唯一的秀才,也不知性格如何,能力如何
听着小院里朗朗读书声,李瑜心里多多少少也有许多期待,然而两人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有个老婆子将他们领进去,这老婆子看人的眼神让人很是不舒服,这个眼神,高高在上,挑剔中还带了打量,仿佛自带识别定标签系统似的。
看她的面色,想来李老头跟他被归为穷鬼一类了吧。
“进来吧,记得把脚上的泥巴踢踢干净,仔细别弄了秀才老爷的屋子。”这婆子,瞧不上他们穷酸,倒还是挺稀罕李家的礼的,不用人说,就自动接了过去。
婆子将李老头跟李瑜带到了叫作书房的屋子,李瑜看了看,这书房里头也没二十本书,不过书桌上的毛笔瞧着不错,大大小小挂了一排,他走进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这一段,乃是卜居上的句子,刁秀才这般写,莫不成将自己与比作屈公只不知,他可有屈公的大才与铮铮风骨。
门外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只见一身穿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进来,该男子身形消瘦,五官普通,不过气质的确有别于庄稼汉,有点书生之气,可更多的则是自傲之气。
这位先生,眼神如炬,却没有清正之气,面色严肃,不见半分和善之气。
这般高高在上,倒与刚才的婆子有几分相似。
见他这般,李瑜大失所望,只是仍暗暗劝自己道,“有本事的人,恃才傲物也是应该的。”
“瑜儿,发什么愣,还不赶紧给秀才公磕头。”李老头弯着腰弓着背,一下子就跪在了泥巴地上,他跪着的同时,也把李瑜给扯的跪了下来。
李瑜还是第一次见李老头这副自卑恐慌的模样,他见了,心里很是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先起来吧,我这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磕头的。”刁秀才坐在木椅子上,他看了李瑜几脸,见这孩子长的黑黑瘦瘦的,不免又有几分嫌弃。
“是是是,秀才公,这是我家大孙子,叫作李瑜。听闻您家里还招收学生,老头子就带他过来碰碰运气。”李老头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低声下气的讨好着。
自从进了刁家的院子,李老头的腰是一次没直起来过。
“李瑜,老夫听过他的名。听说,这读书名额,还是抢的他堂弟的”这个时候,开门的老婆子端来了几杯热茶进来,听了刁秀才的话,撇着嘴道“是哩,是哩,我老婆子今日去买猪肉,可是听好多人这般说了。这娃儿,年纪不大,心眼倒是不小。”
这么一说,李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昨日二婶子是干了这么桩“好事”。
“刁秀才,老夫人,您们误会了,老朽家里抓阄,是大孙子抓中了,没错的。”李老头急急辩解着。
“哼,事情公道,我心里都清楚着,老先生,你也莫要替你家孙子遮丑了。我这儿,可不收不悌之子,您们呀,还是另请高明吧。”刁秀才茶杯一盖,竟是出言撵人了。
李老头跪趴在地上,说尽了好话,李瑜瞧了,将李老头搀扶起来,一声不吭,可脸上倔强冷静的表情,却也让刁秀才看了个正着。
小小年纪,被人戳穿了心思,还能这般冷静,的确非寻常人,然而他最是厌恶这一类人,这种眼神,让他不由回想起年少的诸多事情,心中的愤怒,又要淹没全身。
“小儿,老夫劝你一句,为人,要懂孝悌,知廉耻。古有孔融让梨,其年幼,法当取小者,此乃圣人行。你因堂弟年幼,就坑害于他,非君子所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