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左右为难,额上急了好多的汗,可就是磨磨蹭蹭的下不了决心,李老头失望的叹了口气,暗道,就大儿子这个性子,三辈子都成不了器。
“老大,你个不孝的东西啊,你这是要逼死你爹你娘呀。好好好,瑜儿也去上学,都去上学,把我们老两口累死得了,待我跟你爹累死了,你再把我们老骨头剁剁熬汤。老天爷呀,人说养儿防老,可我养的这个大儿子却是要逼死亲爹亲娘呀。”李老头向来以理服人,吵架撒泼的事情从来都是沈婆子在干,这不,老头子没用,老婆子就上场了。
别看沈婆子一把年纪了,可眼泪水是说来就来,此时她往地上一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起苦来,不是说她年轻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就是说她为了儿子受了多大的罪,总而言之,若是不顺着她这个当妈的,李山夫妻就是不孝。
李山跪在他妈身边,可怜兮兮的看着曾氏,曾氏见了,心中又酸又无力,她为了儿子,仍是咬牙强撑道“李山,自从我嫁入你们李家,可曾歇过一日农忙的时候下田做饭,农闲的时候采茶编草鞋,就是老牛,还能喘口气,可我呢你再看看弟妹,不是这病,就是那痒,去田里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我不累么我累呀,可是我再累,我也得帮你,爹爹年纪大了,不干活,娘腰不好,不干活,二弟倒是干活的,可没一会儿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累呀,可是再累,我也得拼命干,因为我怕你累坏了,累病了,就想着,我多撑一会儿,你就能多轻闲一会儿。这个家,是咱们撑着的,粮食,是咱们苦出来的,既如此,凭什么咱们的儿子不能去读书”
“凭什么就凭老大脑袋瓜子不好。你家瑜儿随了老大,让他去读书,就是拿钱打水漂。”沈婆子没忍住跳脚回道。
李河夫妻一旁听的好玩,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曾氏气的眼泪水都冒了出来,可李山仍是木愣愣的跪在那儿,眼里有受伤,也有愧疚。曾氏见他背影落寞,神情沮丧,心里疼的不行,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次次都是她妥协,可换来的也只是一次次的得寸进尺。
李瑜走到曾氏面前,把自己的手塞到她的手心里,轻声道:“娘,瑜儿不读书了。”李瑜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上辈子他一出生,他妈就去世了,至于他爸,整天呆在医院里,忙着救人,也没空管他,陪着李瑜长大的,是那座空荡荡的园林别墅。
李瑜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冰冷的人,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所以,他能面不改色的忽悠六岁的李晟,也能不管后果的将李老头的心思暴露出来。因为对他而言,这两个人都是他读书路上的绊脚石,既如此,不若让原身的爹娘搬开他们。
士农工商,从穿来这里的第一天,李瑜就想好了未来的出路,读书入仕是最好的选择,只是没想到,李老头夫妻会这般偏心眼,更没想到,曾氏为了儿子,会这般的拼。
李山不顶用,曾氏一个人对抗四个人,实在是艰难委屈,李瑜在一旁见了,心里也跟着闷闷的。
头一次,感情战胜理智,让李瑜自愿的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曾氏摸了摸儿子粗糙的脸蛋,心里更是难受的不行,她的瑜儿比二房的李晟还要大上一岁,可两兄弟站在一块儿,却显的瑜儿又黑又瘦小,怪只怪她这个当娘的没本事,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
“爹,娘,你们偏袒二房是你们的事情,作为儿媳妇,我也不能要求什么。”曾氏跪在了李山身边,她咬着牙,定定的说着,
话说到一半,沈婆子就不耐烦的打断道“你晓得就好,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吵吵嚷嚷,好了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