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比唐黎想的要简单。
林欢颜一开始看到那两人的时候，还以为手串是真品，但在灯光下，触摸上去，手感略有不对，再仔细一看，她哑然失笑。
手串表面从漆刻入木头里，实则是工匠没有把握好力度，她也懂雕刻，这种细微之处感受的非常清楚，且辨别手串年代的是它表面像人手上的那种纹路，被成为牛毛纹，那手串虽然有，但更像是后人绘制上去的，在磨损的地方尤为明显。
所以林欢颜断定这不是真品，反而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品。
手串不能说是假的，只能说没有宋代漆器那么值钱，万把块钱还是有的，那个老者既然是佛珠的收藏者，遇见心爱的物件，哪怕高于市价，也是仁者见仁。
卖给他十五万，他也不亏。
林欢颜解释了一通。
唐黎恍然大悟，但也有些失落，他也看了手串，看不出这么多弯弯道道。
而沈建国则有些懵，被绕晕了。
不过他倒是看出别的东西，唐黎和林欢颜的话题多围绕赌石和古董，显然两人都爱好这个，林欢颜的本事听着就比唐黎要厉害的多，这位学神级别的人物也有不擅长的东西，他表现的也不像在学校那么高冷，要真实接地气的多。
他就说，怎么会有人高冷禁欲好看还全能呢
要是他爸再用唐黎的成绩举例，他就有话说了
手串的话题被揭过，沈建国朝她努嘴，“那你刚才拿的那个砚呢”
对了，林欢颜刚才还要了个搭头。
唐黎看向随手摆在桌子上的砚台，大约手掌这么大，就一个圆形，右边也不知道是磕掉了还是怎么的，只剩下一个柄，看着灰不溜秋，实在看不出特别的地方。
他拿在手里仔细看着，顶多就是觉得摸起来还停细腻。
“诶，你别看了，你可看不出什么，”沈建国因为手串，对这个砚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自己鉴别不了，见唐黎又拼命看，弄得他更加好奇，“林欢颜，这个砚台是真的吗”
“给我要盆清水来。”
林欢颜说道。
沈建国一马当先，出去喊服务员拿了满盆的清水。
水在灯光折射下，微微浮动，很是清澈。
她拿着砚台，把它放进水里，“你们过来看。”
唐黎和沈建国两个大脑袋凑过去。
两人瞬间瞪大眼睛。
本来还平凡无奇的砚台，放进水里后，竟然浮现出像水藻的东西，又仿佛轻纱一样，缓缓在紫石上面飘动，明明十分缓慢，又让人觉得延绵不绝，竟有种一泻千里的感觉。
“大发，这是什么宝贝”
沈建国下意识提高音量。
他现在知道了，这东西肯定是个宝贝
唐黎伸进水里戳了戳，才发现水藻和轻纱都是砚台上的纹理，都不是幻觉。
“这是端砚，用的是青花的石头，这种石头本身就有像水藻一样的纹理，不过平常的时候看不到，放在水里才能看的清楚，也做不了假。”
林欢颜说道，“要是没有看错，这应该是清朝的青花端砚，所以它的造型才会这么朴素，右边的手柄稍微有点磕碰，但也不多，算是保存的很好了。”
唐黎扭头，眼里放出亮光，“前段时间乾隆时期的端砚拍卖到一千万。”
沈建国猛地看向唐黎，他怀疑他的耳朵有问题，但一千万听起来真真确确的，他又看向林欢颜，倒吸一口气，明明大家都是同学，同一个学校，受着同样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