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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五)(2/3)
生取走大洋,高兴地道谢。这可是两三个月的收入呢。他觉得这位周小姐一定是看上了秦少,可惜不巧,秦少上午就离开了上海,再回国是几年之后的事。

    “嗯。”周妲娅用过午餐、漱口净面,在房间内打圈圈、消了消食,走了近二百来步,就累得躺下午睡了。

    “你是谁”周妲娅问身上的男人。

    她心底明白这是梦中,但她还是想看清楚对方的脸,被动的晃荡着,嘴上不住的追问:“你是谁”是谁

    周妲娅见对方一声不吭蛮干,瞎干,一点也不懂章法。

    她使劲的抓对方的胳膊,汗湿的胳膊紧紧的硬硬的,她又急急追问了句“你是谁”是谁

    然而,对方充耳不闻,是只知道蛮干。

    像是将她的彻底榨干像是将她最后一滴力气也被榨干。

    而此时,她只想知道对方是谁,想坐起身而不能,只得不停地问那一句“你是谁”

    最后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都化成了呜咽

    最后的最后

    “你是谁”周妲娅还在努力,努力的去看对方的脸。

    可,室内昏暗一片,她努力的抬起白净的手腕,想伸手去摩挲对方光滑的脸。

    可,那人十分无耻的将头颅埋到她的胸口,使劲闹腾,如同哪吒闹海般,搅乱一池泉水。

    累,她也累的睁不开双眼。

    累,抬不起手腕,依旧感觉到对方亲亲她的太阳穴,亲亲她的耳朵,直到周妲娅舒服的睡着

    周妲娅再次醒来已是三点多钟。

    她捂着绯红一片的脸蛋,不堪回忆梦中的情景。

    她打内线叫了英式下午茶。

    她边打着哈欠边伸手拉开厚厚的窗帘。

    见外面已下起雨,天空、地面、树梢、行人、汽车处处都是湿嗒嗒。

    上海的冬天,其实不大好过,湿冷湿冷的,入冬后隔三差五地下雨,密密麻麻的十分扰人,雨不大。

    但始终阴阴地裹着刀子和锥子,毒毒地往众多脸颊、胁下、颈下、腋下、腹股沟乱刺,有时会怀疑它是全球最冷的地方。

    好在饭店有一面墙是火墙,雨天时周妲娅不敢开窗换气,一开窗,大团的冷雾就像恐怖片的鬼雾一样一拥而入。

    她曾读过一段话

    上海的冬天,南方人说太冷,北方人也说太冷,所以套用一个句式,你爱一个人,让他冬天去上海;你恨一个人,也让他冬天去上海。

    笃笃笃敲门声又有规律的响起。

    周妲娅拉开了房门,见依旧是午餐那位侍应生,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长得圆润讨喜,摆好英式下午茶精致小巧的三明治、英式烤饼配上奶油和果酱、还有小蛋糕,当然少不了搭配奶和糖的咖啡。

    英式下午茶,是一顿简餐,并非仅仅喝茶而已。19世纪80年代那会儿,上流社会女性则会为了享用一顿下午茶而专门换上长礼服、手套以及帽子。

    “周小姐,这是今日的晚报,已经熨过。”侍应生最后恭敬的送上一份报纸。

    “嗯。”周妲娅伸出纤细的手指,接过,打开,头版就是一张码头上大邮轮的送别照片,大标题是秦家嫡出少爷赴英留学,照片拍得不是十分近,看得不真切,只见一个穿着西服的身影立于邮轮甲板上挥着绅士帽。

    因身体初体验,周妲娅一连在饭店休息了两日,第三天才开始外出,脖子上挂着相机,叫了辆人力三轮车,逛黄浦江畔与外白渡桥,进入复旦大学漫步校园,路过南京路又去了豫园等等,偿过阳春面、生煎、烧卖、千张包、油墩子、八宝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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