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复杂的情绪堆在一起,言棉没什么好心情继续维持笑容。
哪怕她面对的是男神。
不,现在还不是完全形态的男神。
每次跟姜乐对上,言棉都很无所适从,深深刻在骨子里的憧憬和向往让她兴奋雀跃,而近情情怯的犹豫彷徨又让她莫名心虚,除此以外,姜乐身上那些还不够成熟圆滑,不够温润如玉的棱角和少年锐气,每一种与完美男神截然不同的面貌,都在反复扰乱言棉的心。
这是男神不,他还不是“那个”男神
两个念头反复在身体里拔河,言棉复杂难言地看了姜乐一眼,接过沉甸甸的头盔犹豫了了几秒,又再度交还给他。
“不用送我,等会儿我自己搭公交车回去。”顿了顿,言棉抬手指向对街,“那儿有个蛋糕房,可以稍微坐会儿我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你。”
姜乐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他洞察人心的目光看得言棉情绪越发焦躁不安,他终于有了动作。
把头盔放回车把上,姜乐叩了叩仪表盘“行,听你的。”
随便点了份饮料,言棉低头从钱包里数出纸币和两个钢镚,默默推到桌子中央。
姜乐盯着她低垂的发旋笑了一下,认真把还带有她淡淡体温的钱放进了皮夹。
“大概就是这样,”言棉一边小口喝着橙汁一边尽可能完整地复述了之前的遭遇,她眉心轻蹙,抬头望向姜乐,“你知道池阳在外面在外面做主持人的事儿吗”
姜乐只喝了一口就再没碰过自己面前的饮料,他往后仰,靠在椅子里,神色怠懒又带着点儿不羁,即使这样不太优雅的动作,在他身上也有种随性自然的吸引力,从蛋糕房外经过的路人,不自觉把他们的目光投向橱窗,落在了里头那名黑发青年身上。
“大概知道一点儿,”姜乐懒懒地说,“我跟池阳也没多熟,她不说我也不会到处打听。”
“那就是瞒着大家偷偷接的活。”言棉心情沉重。
桌子对面,姜乐修长笔直的双腿在桌下交叠,他漫不经心地哼了一段旋律,言棉仔细一听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来。
“我有许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咳咳,言归正传,”言棉忍着唇边的笑,敲了敲桌面,“我推测池阳在外面跟这个房地产公司的副总认识了,然后,这人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给池阳抛出诱饵,陆陆续续介绍了几个出去做主持人的活儿给她那个什么庆典好像还是在外地举办的”
“嗯。”
“池阳可真是”言棉说着说着就有点儿急,嗓门情不自禁提高了点儿,“她怎么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那些都是什么人不知根知底的她也敢信还偷偷跑到外地去她一个小姑娘,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接触,得亏她运气好没出事,如果真遇到那些不讲道理的硬要对她做点什么,她可怎么办啊”
姜乐勾了勾唇角,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盯着她“你好像比池阳还小几个月吧,说她是小姑娘,那你呢小小姑娘”
言棉一怔,继而俏脸唰地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
她下意识挡了挡胸前,瞪着姜乐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在说什么鬼啊,我我才不小呢”
回答她的是姜乐意味深长的轻笑声。
好像一不小心被撩了,而且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言棉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桌上,她抓起自己没喝完的饮料,推开椅子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回头好好跟池阳谈谈,该断的断,别再去外头接活儿了”
脚底生风地埋头冲到公交车站,言棉抚着心口喘了半天。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