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就叫大白吧。”领我走过白天,伴我度过黑夜。
苏若远嗷呜叫了一声,也不知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名字就被张若瑜单方面认定了。
张若瑜的目光有些哀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圆溜溜的眼睛“别害怕, 一会儿就下车了, 以后你可要好好的保护我啊。”
苏若远的头从她的腿上抬起, 前爪用力攀上去, 抬起狗脸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汪汪汪”
会的,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在前面开着车的张振时从后视镜上看到女儿的笑容,心中微微放下心来, 能开心就好。
想到女儿的以后, 他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女儿这双眼睛, 永远是他们夫妻俩的痛。
张若瑜给刚刚带回来的拉布拉多套上项圈“乖,一会儿就给你摘了。”
苏若远温顺地叫了一声,好像是在回答她。
回到家中, 张若瑜的妈妈傅叶凝正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她, 见她回来立马拥上去“若若, 没事吧”
傅叶凝是一位很优秀的画家,擅长山水画,无忧无虑的她, 在知道女儿的眼疾后,原本引以为傲的一头乌发,这些日子硬生生地长出了几缕灰白,保养姣好的容颜也平添了几分皱纹。
她知道女儿会有患病的风险,却毫无顾忌的将她生了下来,她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自私地想拥有,但没有想到女儿以后的未来。
张若瑜看着憔悴的母亲,有些无奈,她的母亲很好,就是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明明她已经够好了“妈,我没事,真没事,你也放松放松,别那么紧张,我眼睛还好着呢,别担心了,我先上楼了。”
傅叶凝牵强地笑了笑“一会儿下来记得吃饭啊。”
“好。”
张若瑜带着苏若远上楼来到自己的画室,她遗传了母亲优秀的绘画天分,母亲喜欢山水画,她也喜欢,但最喜欢的就是泼墨山水画。
一支狼毫笔蘸取墨汁,挥绣间,泼洒与画纸中,随意而为,随性而作,一幅作品甚至可以一挥而就却不显敷衍。
平日里应手随意,掂笔即出的张若瑜现在却拿着笔在颤抖。
她见不到风景,如何来谈山水,她望不见落笔之处,有何曾取墨而泼呢,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画纸,执笔的手却无法动弹。
“啪”一滴浓墨从笔尖滑落,亲吻着地面,发出一种琴弦的低吟声,却带着一丝古韵。
霎时,张若瑜惊醒,她恍然看着手中的笔,按捺住心神,闭上眼睛,想象着心中的锦绣河山。
蘸墨,落笔,勾折有致,一幅豪情的泼墨山水就成了。
张若瑜凝望着眼前的画,虽有豪情,奈何英雄折剑,她苦笑着将笔放下,或许再过不久,她就无法拿起这根笔了。
“汪汪”苏若远看她画完了,小声叫着吸引她的注意。
果不其然,张若瑜从那种伤感的情绪中走了出去,回头看向瘫在地上十分舒服的拉布拉多犬“大白,怎么了,饿了吗正好陪我一起去吃饭吧。”
苏若远的耳朵动了动,在纠结了五秒钟要不要应了这个非常纯朴的名字后,迅速的爬起来“汪汪”
走啦,去吃饭其实吃饭什么的无所谓,他主要是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待会儿能多吃点吗
况且,大白就“大白”吧,比“狗蛋”“狗剩”好听多了,苏若远的狗脸里闪过一种沧桑的满足感。
张若瑜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仍然澄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