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手指动了动, “可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
“看不见,就用感觉。”
西尔确实感觉到, 兰斯洛特俯在自己耳边, 甚至能清晰听见舔舐的细微声响, 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数倍,伴随着始终如影随形的不安全感,把他的感受推向了巅峰。
包括每一寸抚摩、每一个或温柔、或疯狂的吻,也包括痛觉。
一片黑暗中,兰斯洛特的手指像是坚冰, 西尔抑制不住一阵剧烈地颤抖, 如坠冰窖。
他像是置身冰天雪地里, 被痛觉和刺骨的寒冷折磨着, 连嘴唇也冻得发紫。
然而管家先生身上却非常暖和,像红房子里的小火炉, 让西尔无法自控地贪恋那种温度, 紧紧拥抱着火焰, 还想汲取更多。
野蛮侵入的坚冰终于不再折磨西尔, 他松懈下来,攀着管家先生艰难喘息,却没防备炽热的火山撞进来。
“”
这强烈温差刺激得他连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小兽一般呜呜咽咽的动静,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沿着颈侧淌下。
这完全是一座在爆发边缘的活火山,剧烈的震颤近乎疯狂。
许久,西尔才终于有力气哑着嗓子喊,“疼。”
他身体的强度和耐受力都不弱,是真的痛极了才喊一声。
兰斯洛特立刻与他十指相扣,左手摘下了封印着西尔视觉的黑色缎带,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浸润着湿意,睫毛扑簌一下,便沾得湿漉漉地贴在下眼睑上,那里有一条饱满卧蚕,笑时会弯成漂亮的月牙。
兰斯洛特叹了口气,弯下身亲吻那双眼睛,温柔而虔诚。
像一片白雪落在西尔眼帘,缓缓融化。
然而火山的爆裂却没有停止,甚至更加狂躁。
西尔意识渐渐模糊,到了后来,连痛也感觉不到,甚至被热意熨帖着,生出了些许难以言说的舒服。
“殿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兰斯洛特在喊自己,才睁开雾蒙蒙的眼睛。
兰斯洛特稍微偏了偏头,浅浅地吻着他,“喜欢吗”
西尔几乎是下意识回答,“喜欢。”
他没有听见后来兰斯洛特又说了些什么。
火山深处,滚烫的岩浆喷发而出,带着灼热的温度淹没了他,把兰斯洛特的名字填在身体里每一寸角落。
许久,西尔的意识浮出水面,却又沉溺于管家先生餍足后意犹未尽的吻。
他们回来时风雪太大,看不清天色,但大约是中午,然而此时四周已经完全黑下来,洞外风雪声猎猎,山洞内却极静,两人在柔软的草窝里拥吻,遗忘了时间和空间。
直折腾到西尔累得睡着了,兰斯洛特才替他整理好衣服,把殿下抱到草窝里相对干净的地方,让他睡得舒服些。
打理妥帖后,兰斯洛特走到洞口,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山洞外风雪漫天,看不见天空原本的颜色。
从前纳撒尼尔的雪山上空常常能看见极光,暗青、灰蓝的光芒交错闪耀,把整片夜空映得璀璨绚丽,那是王子殿下最喜欢的景色。
而如今也看不见了。
其实如果西尔不问,兰斯洛特或许永远不会告诉他原本的一切,甚至西尔记不起从前,他也觉得是件好事。
假如西尔切身经历过曾经王国的辉煌,再看见如今的纳撒尼尔
那太残忍了。
但兰斯洛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