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闻舟坐在酒店的大堂,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低头看了看自己锁着屏的手机。黑漆漆的屏幕映着大堂的吊灯,倒映出一张英俊的脸算算年纪,他比费渡年长几岁,满打满算也只能算个三十多的人,按老祖宗的说法,早该到了而立之年还能找个零。但从外形上看,你说他二十多也不会让人觉得差异。
这好像和他隶属的职业不太一样。一般天天悬着心操劳没日没夜出现的案子,破不了还要被夺命追魂催,总有一根鞭子在后面抽着他陀螺似的转能保持这样的体能和状态,其实也不太容易。
手机是统一安排的,里头装好了隐藏的定位和监控软件。一旦出现任何情况,程序连结的后台会发起追踪。骆闻舟当然可以自己安装游戏或者聊天软件打发时间实际上他也没有装什么在手机里,只有一个微信和贪吃蛇游戏。一来自然是不想装的东西太多,被检测到有什么可能暴露的蛛丝马迹。二来,实在是没什么空余的时间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贴身保镖的工作几乎没有什么喘息的机会。哪怕费渡坐在平时上班的办公室里,他的精神也要时刻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这三个月本来也并不是那么风平浪静替费渡挡下过的特殊情况,远远不止那天的围追堵截。
实际上,刚刚到费渡身边第二天,他就见识过要找茬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拼命三郎。
费渡平时上班,骆闻舟当然也不可能离他太远,也不会待在老板的办公室二十四小时盯梢。费渡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和自己在同一层,却又并没有太紧贴。骆闻舟的专属房间里头有一个电话,只接驳到费渡的办公室这意味着只要电话一响,必然是费渡打过来。而他想要透过电话对外联系,也只能联系得到费渡。
费渡下班时间一般很准,雷打不动五点半就走,十分贴心地给自己的员工们按时下班表率。费渡下班的时间当然就是骆闻舟的下班时间,两个人沉默地一同坐电梯到地面,接受了前台接待的注目礼式道别,绕到停车场正准备等司机过来。
偌大的停车场连走路的足音都清晰可闻。费渡也没有开口打断这段安静时间的意思,骆闻舟也保持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微慢他一步走在稍后一点位置。骆闻舟的眼皮突然重重地跳了起来,敏锐地感觉到身后突然来了什么东西,身体的反应来得比脑子快。他猛地一揽过费渡的肩膀,把人往旁边用力一带,眼角余光划过一道让人花眼一瞬的白光。
骆闻舟松开了搭在费渡身上的手,毫不客气地侧身抬腿,极硬厚重的鞋跟随着空气中划过的弧度,精准又凶狠地踢在提着钢刀的来人手腕上。然而那个人却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再发出其他音节。手上的刀甚至没有在剧痛之下松开骆闻舟突然觉得这个人某方面也算是个硬汉。他自然知道自己每一下打出去的动作能造成什么效果普通人被他狠踢那么一下,别说刀应该脱手,人都得倒在地上嚎着打滚。然而那个人好像当真什么都不管不顾,那一下仿佛好像踢的是别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骆闻舟要保护费渡,多了个人掣肘,当然也没他不要命似的放得开。不过那个人好在虽然手上有武器,大家到底还是一对一,平时处理各种突发事件,骆闻舟也见惯各种情况。骆闻舟留了个眼神,看到费渡站在远处的石柱后,显然是主动地减少了骆闻舟的负担,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没想到那个人突然发了狠似的突然横劈一刀,朝着骆闻舟劈头盖脸地削了过来骆闻舟居然还突然抽空想了想,这个人大概是拼命三郎的祖宗,拼了老命。
然而他才刚刚往后退了一步矮身躲过这断头一刀,那人居然腾出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遥遥对着费渡的方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