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迟到的清明节文,he
最近忙得不行,很久没有更新。但是tag里面大家的粮一直维持着对默读的胸中火,拨灯芯一般隔三差五撩拨一回。真好。
“师兄,今年单调一点,别嫌弃。”费渡指尖沿着夹在钱包里骆闻舟照片上的轮廓轻轻滑过,嘴角不自觉地带了一点上翘的弧度大概是以往养成的坏习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总是要心旷神怡一点哪怕是以前远隔重洋视频见面,还是现在跨越阴阳,只能存活在那些影像当中。“你总是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好汉都该上幼儿园了,我再找不到你,就轮到你再等我十八年了。”
明知道不可能有任何回音,只是些无趣的自言自语,却也跟那种所谓耐不住寂寞的老人家絮絮念的情况大概也不沾边“师兄,你再不来我就老了。”
“宝贝儿,还没起床难得今天你这生物钟不准,再不起就晚了。”
由远及近的人形闹钟把费渡从梦里唤醒,刚刚模模糊糊的梦中印象这才逐渐从现实剥离,重新覆上它该有的面纱。骆闻舟居然难得地早早起床,没有跟平日那个能赖一秒是一秒的中国队长形象重疊起来。费渡没有赖床的习惯,只要没有被人形八爪鱼摁住,基本都能自制地早起收拾好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在这方面居然十分贯彻“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古训。多年来的警醒让他睁眼的同时多半伴随理智回笼,头脑精准地能重组当日需要料理的事情,绝对不是今天这种被梦魇住的状态。
今天清明节。早就在前几天和骆闻舟说好,一同去那个埋藏了小白花秘密的墓地里扫墓。大概现在的人好像总是搞不清楚生前和身后的关系,喜欢生前互相不怎么对付,更遑论好好照顾。直到人已经不在,不知道出于愧疚感,还是源自自古自今的鬼神论,害怕被厉鬼寻仇清算,忽然又良心发现地烧些什么金银财宝,聊作心意。还有些趁机压榨死人剩余价值的,不忘祈求庇佑,大概是脸皮太厚的缘故。
厚养薄葬,大概还是很多人做不到的高难度要求。
天公作美,大概是知道这几天多人扫墓祭祖,把清明节下雨的习惯改了改,一片风和日丽。费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得地到停了车也没回过神来。骆闻舟展臂把费渡的安全带解开,回过身把后座上早订好的白花一手捞过当然,这次挑花的任务轮不到他出手,由费渡亲自选了比他品味“好得多”的一束鲜花。
晨光斜照在墓碑上,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停留在一个人最好的年华,永远不会再向前。不用承担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困难和未知,也不需要再回溯往昔受过的苦难,只是停在某一个瞬间,哪怕代价是香消玉殒的消亡。
我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好,但是要我重新想别的未来,我想不出来。
大概已经是从前往后,我能有的所有可能性里,最优的唯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