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那些档案”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有些用力,努力放平稳呼吸,声音如日常般波澜不兴。
“我说过,想知道那些东西,你可以直接来问我原来你从来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血液仿佛一股脑涌到头顶,太阳穴突突直跳。纷乱的思路强制性被残存的理智压了回去,勉强把语句逻辑一字一句地挖出来。
“我还告诉过你,对我没那个意思可以直接说。”
这样撕破脸皮,图穷匕见有什么意思
“现在是还有点利用价值,所以还乐意花点时间在我身上玩玩”喉咙甚至有些生理性的发紧,声音终究撕开了表面风平浪静的封印,干涩得近乎有些陌生,“费渡,就算是做生意,这样对待合伙人也不太厚道吧就这样的态度,你家的生意还红旗不倒,也算是奇迹了。”
哦,对,说不准合伙人也算不上。
唇角不自觉地紧抿,一腔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失望的感情在身体里左冲右突,似乎要找一个不知道在哪里打开的出口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难以忍耐的凝滞,连呼吸的空气仿佛也带着看不见的倒刺,一呼一吸,连带着气管都被勾连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
真是一秒也忍耐不下去了。
他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座上,也不知道听进去那些话没有大概对他而言,也并不影响什么或者说是,从来不曾影响过。
那些几近盲目的情感不知道最终算是撞累还是撞疼了,神经如同一起麻木了下来,任凭着记忆里的印象,机械性地在目的地停下了车。视线停留在挡风玻璃上,眼角余光却依旧不受控制地定在身旁尽管视角范围只有他的衣袖。
他却始终不曾开口。
也不知道是说给他听还是给自己听:“我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伤心了”
可能就不会再爱你了。
自以为即将把你拖出浮沉多年的深渊,自以为能成为你的归宿,自以为你也是我的归途终点 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又或者只是所谓的自信过度罢了。
到头来,原来连自己都不曾拯救到自己。
“师兄闻舟”
耳边传来一个不真切的声音,由远及近。猛地一睁眼,熟悉的面容正蹙眉俯视自己。
“做噩梦了”
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浸湿,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下唇,一手把人捞到怀里箍紧。
“嗯,一个噩梦。”
“梦到什么了”在梦里的罪魁祸首不屈不挠,饶有兴趣的追问。
“梦见你的脸变成了骆一锅。”随口编造了一个梦境打发了这个问题,侧过头吻了吻他的额角。费渡似乎对于这个答案不可理解地僵了僵。
忍不住愉悦地笑了起来。
“早安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