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平静的模样,想来应该也是在门口待了一会儿。
温溪脸上燥热,只能尴尬地避开蒋辰探过来的视线。
手指蜷缩在校服袖口里。
蒋辰面不改色,只是挑了挑眉,视线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温溪被抓红的手腕“让让。”
门口堵着三个人,立刻就显得十分拥挤。
为了让蒋辰从门口进去,温父松开了紧抓温溪的手,先一步出去等候着。
蒋辰从温溪身旁过去的时候。
他推着轮椅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垂落的手腕。
冰凉的指甲拂过,疼痛好像都被带走了。
温溪一怔。
但显然,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温父从学校带走温溪。
车门一关。
温溪透过墨黑色的车窗玻璃,看着学校的大门口。
下午三点钟,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
车内开着冷气,副驾驶上还坐着一位男人,男人穿着打扮花里胡哨的。
上半身是五颜六色的碎花衬衫,下半身是墨绿色的短裤,头发的颜色被阳光一照,偏酒红色。
男人的耳朵上挂着夸张到温溪无法直视的耳坠。
他的耳洞也很大。
总之,看起来就十分奇怪。
这是温溪第一次接触到父亲身边的其他朋友。
虽然,对方看起来怪异且并不友善,但温溪还是很快收敛了目光,尽量让自己闷不出声。
车内一直寂静沉默,低压的气氛一直萦绕在每个人的身边。
直到中途,温父停车去超市买点礼品。
温溪老实乖巧地坐在后座,她的视线一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双手搭在膝盖上。
“他还是第一次带着我来见你。”男人说,“我叫杨瑞利,是你父亲温茂的朋友。”
说到朋友两个字时,他故意加重了口气,仿佛在意有所指,男朋友。
关于父亲的荒唐事,温母曾经跟温溪提过几句,但都是匆匆一句话带过。
让温母无法忍受的,不止有温茂的醉酒打人,还有他的得寸进尺,竟然趁着温溪上学,往家里带男人。
温溪皱着眉。
此时的她如同被鱼刺梗在喉咙似的,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男人被她的表情逗笑,笑容肆意“你要知道,能被带过来见你一面,也实在是不容易。”
稍一顿,杨瑞利朝着她眨眨眼“毕竟我们这种身份这么特殊,要是你妈妈看到,肯定要活扒了我的皮。”
沉默了好一会儿。
温溪才听到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我妈妈不会。”
她抬起眼,直视杨瑞利“因为,她根本不屑于看你一眼。”
她手掌里充满了汗水,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微微有些发白。
自家的老公被其他男人抢走,这大概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
温溪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从她小时候起,父亲总是夜不归宿。
又为什么他会对母亲充满了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温茂他,是不是骗婚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却问不出口。
杨瑞利没敢进病房。
温溪从一个护士的嘴里听到,温茂之前带着杨瑞利过来的时候,温奶奶气得直接把病床旁边的柜子都推翻了,人也差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