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颀聪明着呢,才不会跟公公顶嘴,只是低声说“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啊。”
公公还想再说他两句,婆婆忙帮他遮掩道“不是吃饭不提工作的事情吗,怎么又提起来了。”
大家就都不做声了。
我之前问过顾颀,奶奶怎么没在家,他说去二叔家了。
其实,奶奶是一位温和又风趣的老人。她在家的时候,家里的氛围,总归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的严肃。
晚饭过后,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
大家坐在沙发上闲聊。聊的多是大哥顾意家的小月亮的趣事,以及顾意这个“女儿奴”的日常种种表现。也会偶尔提起越越,说他小提琴拉的很好,临曹全碑临的也是有模有样的
那个人回来的时候,都将近八点半了。凌厉的发丝被雨沾湿了,西服外套上也有一些雨迹。他们家住的是独栋的别墅,车库就在院子里。停了车到房子里的这段距离,想必是他也没有打伞,就那么淋着过来的。
婆婆自然是心疼的,忙迎上去,说“怎么也不知道打伞,这么大的雨,淋感冒了怎么办快把外套脱了,一会去楼上洗个热水澡。我再让秦阿姨给你熬点驱寒的姜茶。”
我早就料到了,那样的时刻,必定是很尴尬的。
在他爸妈面前,我不能看到他回来,依旧坐在沙发上不动。可是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心里又不痛快到了极点。根本表现不出新婚不久的妻子,见到分离月余的丈夫时,那种欢欣雀跃的感觉。
所以,必定是很尴尬的。
他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跟婆婆说“我过来接她,回那边。”
婆婆说“今晚下这么大的雨,你们就别回了,在这住一夜。明天你去上班了,我带小禾去你小姨那儿吃午饭。”
他也没再推辞。
比之前更尴尬的,是俩人待在一个房间里。谁都不跟谁说话。
他先去洗的澡。我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看着窗外。豆大的雨点,落在窗前那棵泡桐树的枝叶上,愈发显得枝叶绿的发亮了。雨声潇潇,为这良夜平添几分寒意。想着,或许,不久之后,就又是一个寒秋了。
婆婆送来了秦阿姨为他煮好的姜茶。嘱咐我说“小禾,你看着他喝,别让他偷偷的倒了。”想必是他并不怎么闻姜的味道。
我嘴里应的好着呢,转眼就给他搁在床头柜上了,他爱喝不喝。
他穿着睡衣,出来之后,我就进去了。我本来做事情就很慢,又兼着不想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一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又把头发吹干,出来的时候,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都已经十点了。
他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抽烟,看我出来,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你坐过来,我们谈谈。”
我没吱声,转身回了浴室,去找我的束头发的发圈。然后他也跟进来,手里端着盛姜茶的杯子,似乎是已经喝了,过来冲洗杯子的。空间虽算不上狭小,但是两个人待在那里,也是局促的很。我即使没找到,也不打算再在那儿多待。他或许也是那么想的。互相躲着的时候,反而容易碰到一起。后来,终究是他站那儿不动,让我先出来的。
我拿着枕头去沙发上睡。
他把大灯关了,只剩下窗前的那盏落地灯,发着晕黄而又慵懒的光。我不知道他跟过来,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要做什么,只是闭了眼,假装已经睡了。
他说“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我猜的不错的话,就是周济的媳妇儿,她的嘴就是特别欠,周济都快不要她了,她还不收敛一点我明天就跟周济打电话,让周济问问她,是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