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晚上,我发了一条消息给顾随,“你明天有时间吗”他不联系我,我只好联系他。这事,我不想总是拖着。早办完早完事。
“没有。”很久,才等来两个字。看完,我火气蹭蹭往上蹿,直堵到脑门。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自己不能思考了。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拿着你的证件,进去盖个章而已,耽误不了你多久。”我不能老是将就他的时间。否则要等到猴年马月。
很久,他没回。我想应该就是许了呗。提前跟领导请了假,我的课都在下午,想着办完之后,可能来得及回来吃午饭。
第二天一早,我便坐地铁去了民政局。路上正赶着早高峰。六号线上人挤人。好不容易才挤上去,一路煎熬,下了地铁又换乘公交车。到了的时候也已经快八点半了。找了一家粥店,点了一碗棒渣粥和一笼包子。大早晨的,不能委屈了自己,饿着肚子去领证,总归是不庄重的。
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粥喝了半碗,包子吃了两个,就发现自己已经饱了。这一场匆匆的婚姻,还是给我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创伤的。眼睛里蓄满的都是泪水,一不经意,就会落下来,以至于努力睁大双眼,不敢闭上,生怕别人看到。
出来的时候已接近九点,约定的时间。我在门口站着等着。天依旧好的很。可以想见中午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热。夏天就要到来了。那是一个让人无所遁形的季节,暴露在阳光下,无一点隐私。
我一直耐心的等着。这里不是银行,不是公司,不是集市,却有匆匆来往的人。想必那些满脸笑容牵手离开的,应当都是领结婚证的。而那些出了门分道扬镳,脸上挂着沉重或是如释重负的神情的,应该是离婚的。多么可怕。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一直以为他忙,所以迁就他的时间。十点半他仍然没到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他倒是接的爽快,“喂。”
“你什么时候能过来,我等你。”我听到他那里有人在大声的讲话,什么改变营销策略,在广告设计出新意什么的,大概是在开会。
“今天不行,我脱不开身,明天吧。”他说的随意,根本就没把这事当成事。
“可是,明天都放假了啊”其实,我是很大大咧咧的性子,一年半载的不流一次眼泪。看韩剧,朋友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反倒是觉得矫情,不知道有什么可哭的。可是遇到他之后,大多是心情沉郁着的,就像此刻,听他说话,不冷不热,生生被急哭。不知道是我太没出息,还是他太有本事。
“你想怎样”他语气冷冽,乃至于隔着那么远,都让我感觉到森然冷意。
我不敢再说什么。在一起不长,也不短。我们虽然生疏,但是他倒没怎么甩过脸子给我。此刻,他显然话语里颇有些怒意。
很久就那么沉默着。他似乎从那人声喧闹的地方出来,到了僻静的地方。“你在那儿等着,我让季平过去接你。我们谈谈。”季平是他的司机。
说实话我在心底可能还是畏惧着他的。三十多岁纵横商场的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捉摸。我虽然读了那么多年书,可是从未离开过学校这个还算干净的地方。不够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