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口,没人。
叶闻流以为是风在作祟,裹紧了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他个昏天暗地。
微凉的风穿过殿门不断吹将进来,叶闻流如何也睡不踏实。他耐着性子起身去关殿门,人走到门口目光却被院中那道人影给吸引了去。
岁华尊
乙莫年站在寒池边上,正对着叶闻流殿门,他这一抬头刚好撞上乙莫年看过来的目光,冰冷,寡淡。
叶闻流赶紧挤出个恭敬的笑“弟子见过师尊。”
冷漠的目光将叶闻流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声音比目光还要冷上三分“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是弟子的疏忽,弟子的疏忽,师尊莫气,莫气。”叶闻流咧着嘴胡乱理了理前襟,衣衫不怎么服帖顽皮翘起一边,露出领口大片的肌肤。
乙莫年淡漠移开目光,侧头看向别处“穿衣,修炼。”
“什么”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叶闻流还要强装着一副喜事临门的欢喜模样,“是师尊,弟子这就来”
转身,叶闻流咬碎一口后槽牙。
顶着星星月亮修炼个球啊
穿戴整齐出了殿门,叶闻流也算是收拾得人模狗样。
乙莫年负手将叶闻流瞧着,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好看的眸子清冷寒人“往后,你跟着本尊修炼,不用去后山了。”
他是垂涎乙莫年的美貌不假,可他在心里头掂量了掂量,总觉得美貌和自由之间他还是更喜欢自由一些。
所以,他拒绝了。
“弟子知道师尊这么做是为弟子好,只是弟子愚钝,怕会惹师尊不悦,不如”
“知道愚钝,就多用功。”
叶闻流没说出的话被乙莫年生生给堵了回去,愚钝他他其实很想辩解一句他不愚钝,抬头撞上那清冷无波的眼神叶闻流瞬间怂了,没能说出什么长志气的话“是,愚徒谨遵师尊教诲。”
“坐下。”乙莫年指着寒池边上一个位置示意叶闻流过来。
那可是寒池啊,自从上次在里头泡过澡叶闻流瞧见寒池就生怵。还没过去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手脚哆嗦不止“师尊,弟子修为浅薄,不如”他侧头指了处离寒池远些的地方咧嘴笑笑,“我看那地儿不错,不如弟子先去那里坐,免得污了师尊的眼。”
冰冷的目光没有立即扫射过来,乙莫年背对着叶闻流,不答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叶闻流候在一旁心中打鼓,乙莫年不说话这是答应了还是生气了
有时候,无声无息反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叶闻流磨蹭半晌,终是十分没骨气地从远处挪蹭到寒池边上规规矩矩坐好。屁股落地,地上积存已久的寒气如疯狂的藤蔓迅速缠绕上来,叶闻流一个激灵,后背汗毛立了一片。他强撑着不适朝着乙莫年嬉皮笑脸道“师尊,弟子想了想,弟子虽然碍眼但还是喜欢坐得离师尊近些。”
乙莫年话不多说,垂着长睫的眸子淡淡扫过叶闻流“午时过后,起。”
头顶的月亮蒙着银光,瞧着未过寅时。寒池边上,从寅时到午时坐上五个时辰,叶闻流忧心摸摸自己的屁股,他这屁股怕是会坐出冻疮。
作为岁王的嫡长子,当今渌州的小霸王,叶闻流如何也不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遭这份儿罪。他扯着半僵不僵的嘴角,巴着乙莫年龇着牙笑得牵强“徒儿谨遵师尊教导。”
“嗯。”
乙莫年转身就走,叶闻流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喊了声“师尊”。乙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