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就枕在脖颈下,温暖的手抚在冰冷的脸颊上,拇指摩挲着眼角干涸的泪痕。
「太宰在我进来前就醒了吗」
雪奈阖上了眼眸,掌心隔着睡衣贴在他左胸,感受着那里平稳的跳动,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去确认他活着的证明。
「嗯,你跑出房间时就听见了。」
太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慵懒低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入睡。
「那像是另一个世界,我见到了镜子中的另一个黑色的你。」
「所以果然还是我吗呵呵,我居然连梦里都不能做到让你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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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太宰,对于缠绷带这件事似乎都很在行。
「嘶」被浑身的尖锐刺痛感弄醒的雪奈,忍不住皱紧了眉。
入眼是熟悉的医疗室的天花板,侧头看见了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他坐在一张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长腿交叠着,眼里也只剩已死之人才会有的那种冰凉,看她也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知道疼的话,就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太宰冷冷地开口。
「对不起。我只是认错了人。」雪奈动了动手指,忍着牵扯到伤口的疼痛,撑坐起了上身。
「那个人如果真心想要死,并不需要你做到这种程度来救。」
「那是我唯一做过的承诺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尽全力」她看着那只黯淡无光的鸢眸,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下来,像是被那空洞抽走了所有的力量。
垂眸看着双手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念起了那个人的笑容,眼眶里续起了水光。
「如果他哪一天也像你一样,对那个世界绝望到疲惫了,不再向我撒娇,而是真的想要解脱的话,那我」她张了张嘴,有什么哽住了喉咙,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白色的绷带上晕开了几个灰色的小点
「那你要怎么做呢」太宰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无声落泪的女孩,等着她的答案。
雪奈闭了闭眼,阻断了向下低落的珠帘,深吸了一口气,从那一瞬间堕入的泥沼中将自己拉扯了回来。
她抬头再次撞进那无底深渊,血红的瞳仁里只余坚定。
也再次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为了他曾阻止过一个男人得到解脱。那是我第一次干预别人的一心向死。」
「那个男人是」太宰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太宰,我想你知道他是谁的。」雪奈知道自己找到了关键所在,无论是哪个世界,那个男人都是通往那孤寂之地的大门钥匙。
「原来还存在着那样的世界吗」他的眼神终于在这一刻柔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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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静静地听着雪奈诉说梦境里的故事,只有偶尔摩挲过脸颊和耳廓的手指证明他还醒着。
「要睡了吗是个挺无趣的故事呢。」
抬头是太宰闭着双眸,呼吸平稳的睡颜。
时间是很晚了呢,中途被吵醒一定有些难受。或许再过23个小时天都要亮了。
「嗯没有。我在听。」
他的唇瓣贴上了她的额头,搂在腰侧的手也紧了紧。
终于把她给捂热了,真不容易,刚窝进来的时候,凉得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简直像把冰箱里刚拿出来的蟹肉罐头揣进了怀里一样,原本的睡意也被冻得全然消散一空。
「太宰,明天我有个休假。你有时间吗」
雪奈的手从他胸口挪到了腰上,脑袋埋进颈窝蹭啊蹭,像是在撒娇。
虽然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