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柳棠溪又细细分析了一番。
“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也没见过换了天子就把朝臣全杀光的道理。新皇虽然是武将,但却仁厚。娘觉得三皇子最后对付过谨王,所以谨王对三皇子一系处罚得更重一些。可女儿却觉得,从前,祐帝、太子和三皇子三方,对比下来,还是三皇子这边的人做事对百姓更好。当然,三皇子最近这一两年处事风格变了,有些事儿的确是做错了。若真算起来,太子那边怕是比三皇子这边的人处罚得更重。”
殷氏瞧着女儿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样子,很是欣慰。
她的女儿,长大了。
最后,柳棠溪问了一句“爹这些年没杀过人,没做过伤害百姓的事情吧”
殷氏道“那倒没有,你爹那性子也做不出来这种事。而且自从三皇子娶了威震侯府的姑娘,对你爹就没那么器重了,你爹对三皇子也心生芥蒂,后面的事情他没怎么参与。他就是帮着三皇子对付过太子,还在朝堂上弹劾过新皇。”
“那就好,娘别担心,今日相公回来我问问他。明日就给您一个准信儿。”
“好。”说完,殷氏握着女儿的手,道,“你长大了,什么都懂了,娘很开心。”
卫寒舟这两年没少跟她讲朝堂的事情,渐渐地,她也懂了不少。不过,柳棠溪却道“娘教得好。”
殷氏摇了摇头,说“怕是女婿的功劳。你如今这般,娘就放心了。”
卫寒舟如今也就清闲了一个月的时间,在柳棠溪做完月子之后,他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这一晚,他到了亥时才回来。
“你怎么才回来呀,吃饭了没”
“在宫里吃过了。”
“孩子睡了吗”
“睡了。”
“我去看看他。”
“好。”
过了一会儿,卫寒舟从隔壁房间回来了。
见柳棠溪仍旧坐在榻上,他微微有些诧异。
天色已晚,柳棠溪也没磨蹭,说道“今日父亲和母亲过来了。”
卫寒舟坐在柳棠溪身侧,琢磨了一下,问“岳父可是想问皇上对他的安排”
柳棠溪点头“对。其实之前我把你说的话告诉母亲了,父亲听后也放心多了,可最近瞧着皇上的态度,他怕得不行,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柳棠溪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就比从前胖了一些,等到后来快生产时,更是胖了不少。
而如今,孩子刚生下来两个月,她身上的肉还没掉下去。
尤其是脸上,肉嘟嘟的。
昏黄的灯光下,那张脸皮肤细腻,白里透红,唇不点而红,看上去倒是比从前娇艳了几分。
当她用那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他看时,想到快一年没跟娘子亲热了,卫寒舟突觉心头一热。
柳棠溪正等着卫寒舟回答,没料到他却没回答不说,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柳棠溪心里一慌,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不自觉地凑近了卫寒舟,手也抓住了卫寒舟的衣角,问“可是情况有变,皇上要重重处罚侯府了抄家流放”
柳棠溪看过书的,知道那怀恩侯其实没什么本事,事情都是女主柳蕴安让他做的。而柳蕴安还算是一个有底线的人,没怎么做过伤害百姓亦或者罪大恶极的事情。
以她对谨王的了解,即便是惩罚,头一个也应该是女主。
可女主如今好好地在庙里待着呢,对怀恩侯的处罚总不能比她还重吧
等柳棠溪离得近了,卫寒舟清晰地闻到了她身上混合着皂香的奶香味儿,跟刚刚他闻到的儿子身上的味道一样。不,更好闻一些